“药油味道重,灵机不喜欢。夜里让它来我营帐里睡。”
段怡完全没有听他说什么,嘿嘿一笑,用手肘捅了捅崔子更,“嘿嘿,听闻你瞧上了你嫂嫂,整了个容貌像了九分的替身,金屋藏娇!全江南东道的百姓都知道!”
崔子更一听,脑子一嗡,顿时咬牙切齿起来。
“程穹那个败类!段三你莫要听他胡诌,我这徒儿一干二净的,别说金屋藏娇了,金屋藏猪他都没有做过啊!吃肉的时候,都得先问公母,那猪娘子他都是不吃的。”
段怡听着,循声看了过去,晏先生摇着扇子走了过来,他来的那个方向,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士兵们整齐的喊着口号。
段怡瞧着咂舌,这老头子若是去了后世,岂不是个传销奇才!
先前还要死不活的黔州军,这才多会儿功夫,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也不知道他画了什么巨饼,灌了什么迷魂汤!
“先生说得有理,程穹后来也改了口了,说得同先生一样。所以他说,他给崔子更生了长子。不知道那孩子漂亮不漂亮!”
段怡说着,看着已经石化的崔子更同晏先生,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崔子更的绯闻,凭什么她一个人听?
第一八七章 内鬼是你
夜幕很快降临。
湖州因太湖闻名,乌程北面便是一望无垠的湖面。夏日之时,是难得的消暑圣地,可这寒冬凌凌,湖风吹来像是刀子刮脸一般,生生的疼。
因为担心乌程军夜袭,驻地外围安排了不少轮值的士兵。
一队队的巡逻之人交错而去,几乎没有死角。
营帐之中,鼾声雷动,白日里大战一场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不少人都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呼呼大睡着。
在那营地中央,有一处白色的营帐,那营帐外头斜挑了一面旗帜,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医字。
军中所有人都知晓,那是祈郎中的军帐,受了伤的小王爷苏筠便躺在那里。
夜里风仿佛刮得更厉害了些,营帐被吹得鼓鼓作响,掩盖住了其他的声音。
一个人影七弯八拐的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四下的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身形一闪,钻进了那祈郎中的军帐里。
营帐里静悄悄地,搭了两个床榻。
祈郎中睡在门口,呼噜声抑扬顿挫,让人不禁怀疑,这个人做梦都一定是骂骂咧咧的。
屋子里头黑漆漆的,苏筠的床榻在里头的一角,安静得只能够听闻到他细微的呼吸声。
来人看也没有看祈郎中,直奔苏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