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若是想要鲜血浇灌的江山,那他就不会被韩王杀死,这天下也不会落入他人之手了。这样的东西,便是你拱手放在他的面前,他也只会说,死狗,滚!”
“不是人是丑陋的东西,而是你,段思贤,你是丑陋的东西。不要随随便便,便认定自己是个人了。”
段思贤没有言语,他捂住了胸口,又吐出了一大口血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柄闪着寒光的尖刀,从旁边猛的斜插了过来。
那人手起刀落,猛的朝着段思贤扎了过去,然后崩溃大叫起来,“为什么啊!为什么啊!铭儿是你的亲儿子,是我的命根子,你为什么要杀他啊!”
“还有哥哥!还有哥哥,我哥哥……那是我哥哥啊!我为了你抛弃家族,把脸扔在地上让人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铭儿是我的命根子啊!你怎么可以眼睛都不眨的,拿他当替死鬼呢!”
第一三五章 大战在即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大跳。
顾杏骂完,将手中的匕首咣的一下,扔在了地上,然后凑了过去,抱着段思贤嚎啕大哭起来。
“阿爹,我这个做女儿,也算是为顾家做了一件对的事;还有怡儿,我这个做阿娘的,我这个做阿娘的,对不住你。这样最好了,你也不用背上弑父的骂名。”
她说着,用手捂住了段思贤的胸口,“若是可以再来一回,那年那日,我宁愿没有遇见你。”
段思贤笑了笑,神情有些涣散了起来。
“子堕本从天竺寺,根盘今在阖闾城。
当时应逐南风落,落向人间取次生。
霜雪压多虽不死,荆榛长疾欲相埋。
长忧落在樵人手,卖作苏州一束柴。
遥知天上桂花孤,试问嫦娥更要无。
月宫幸有闲田地,何不中央种两株……”
他喃喃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手轻轻垂下,便再无气息了。
顾杏抱着他,呜呜呜的哭着,尖刀上的血淌了下来,晕作一团。
夜风吹起,整个院子里,都是一股子浓重又刺鼻的血腥气。
顾从戎跺了跺脚,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啐道,“造孽啊!造孽啊!”
他说着,抹了一把脸,袖子一甩,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
段怡走到床边,捞起了躺在上头呼呼大睡的食铁兽灵机,走到门前,拍了拍一脸泪痕的知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