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来,你弟弟不好了,这锦城我们也不熟悉,他平时最喜欢你,关键的时候,你却是不在。都怪你让他不听我的,练东练西……你又不知道他是什么身子……”
“闭嘴!”段怡冷冷地说道。
顾杏一愣,方才想起她同段怡早就闹翻了,有些局促起来,“你说什么?”
“这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哪个是郎中?她们搁这里站着,是能做药引子还是怎地?莫不是排着队,想要挖出一颗心来,救我阿弟?”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听着这骇人的话,吓得奔逃四散,跑了出去。
段怡觉得,呼吸总算是通畅了一些。
“我爹呢?他可是死了?段铭不好,他这个做爹的不管不问的,你不骂他,倒是来骂我?”段怡说着,目光炯炯的看向了顾杏。
顾杏一缩,摇了摇头,“你爹先前还在这里的,我怕他太累了……便叫他回去歇着了。”
段怡眯了眯眼睛,“他今儿个可是同人喝酒去了?我在酒楼里瞧见他了。”
“什么喝酒?三姐姐怕不是看错了,阿爹最近都在家中抄经,想着过年祭祖的时候,办一场法事,别说吃酒了。连肉都不怎么吃了,一直都在茹素。”
“铭儿受了伤,还是阿爹头一个发现的,叫了薛郎中来。也都怪我,平日里我们都在他跟前的,可偏生我今日想做菊花香包,便拉着阿娘去了园子里……”
“菊花开不得几日了……都怪我。”
顾杏听着段好的答话,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没错,应该是你看错了。”
段怡没有言语,朝着段铭的床榻行去。
她伸出手来,替段铭掩了掩被子,白色的中衣没有系好,半敞开来,露出了胸前缠着的白布,血迹微微有些渗出来,那伤口的位置颇有些微妙。
段怡不着声色地看了看,只见除了胸前之外,他的胳膊上,也缠了布条儿,看上去鼓鼓囊囊的。
段怡抬手摸了摸段铭的额头,倒是不烫。
他紧闭着眼睛,脸色惨白惨白地,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小瓷碗,里头的药没有喝完,浅浅的留了个底儿。
“小弟一直没有醒过来么?”段怡问道。
顾杏显然已经恢复了理智,有些怕她,声音完全没有了段怡刚进门时的那股子气势,“醒来了,郎中又给开了静气凝神的药,刚刚喝下便睡了。没有发烧……”
她说着,看向了段怡的脑袋,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受了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