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澈这次是真的吓坏了,他看都不敢再看地上大黑狗的尸体一眼,浑身瑟瑟发抖着直往宗先生怀里钻,直到宗先生将外套脱下来把他整个人包裹住,感觉到周身被熟悉的气息所笼罩,他才渐渐安稳下来被抱出去。
出去之后,任溪看到仓库外已经被车队包围了,宗以牧带来的车加上警车一共六辆。
宗以牧抱着怀里的人径直往车的方向走去。
那群不良少年已经被关进了其中一辆押送犯人的警车里,正在警车里拍着车窗大喊大叫。
任溪看到车主大叔也被警察按着头压在了地上,见到他出来立马激动地挣扎起来。
一旁中午才被言澈夸赞过人好的妇女冲了过来抱着任溪的腿稀里哗啦地哭着大声喊道:“别抓我儿子!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每个熊孩子背后都有一对熊父母,任溪再次被生活上了一课。
宗以牧将言澈抱进车后座,然后转身看着跟在身后作势要上车地的人。
任溪被那如有实质的冰冷目光盯得心虚不已,难得地冲着深恶痛绝的臭石头露出了讨好的笑,见到小伙伴只顾着哭根本无暇关注自己,便识相地主动道:“我去后面的车上坐,不打扰你们了,呵呵。”然后就飞快地窜上了下一辆车。
回程途中,宽敞的车后座。
对于哭泣这件事,宗以牧把它看作是情绪的释放,偶尔哭一下有益无害,因此只是把言澈抱坐在腿上不断拍抚着,不见一丝不耐烦。
朦胧的泪眼中,言澈看到了宗先生的脸,一下子震惊地收住了眼泪,他捧着宗先生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面庞哽咽道:“先生,您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宗以牧:“……”你说呢?
驾驶座上开车的保镖大哥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言少,宗先生昨晚一直开着车大街小巷地找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对不起……”心疼愧疚委屈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金豆豆一下子又掉了出来。
给先生添了这么大麻烦怎么还有脸哭?言澈赶紧抹抹脸,然后努力憋住眼眶里打转的金豆豆。
宗以牧见到他这样心软的一塌糊涂,一边给他擦拭着脸颊上的湿润,一边放柔了语调,“言言,你简直想要了我的命……以后不许再乱跑了,知不知道?”
宗先生不哄还好,一哄言澈觉得鼻子更酸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往下滑,索性也不憋了,直接扑在先生怀里狠狠地哭了一场,停下来的时候,两个眼皮已经被哭得又红又肿。
宗以牧用湿纸巾给小家伙把花猫似的脸蛋擦干净,然后又抽两张纸给他擤了擤鼻涕,顺便在那小巧挺翘的鼻尖上拧了拧,“娇得跟麻花似的,这么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