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让她自己呆一会就好,”徐溪淡淡道,“您吃了么,没吃的话我一起做。”
徐母摇了摇头,忽然注意到他手里那张毕业照。
她恍然:“啊,这个是你们班主任在你毕业那年给你寄过来的。”
“对。”
徐母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照片,她轻轻摩挲着,许久发出了一声轻叹:“本来,你也会是其中的一个。”
片刻后,徐溪听到她说:“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
——三年前,父母离婚的那一天,徐母心头一块大石落下,回家的时候忽然晕倒。
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她确诊了癌症早期。
精神崩溃的妹妹,和突发疾病的母亲,他只能放下学业,和家人来到医疗水平更高的临市,没有选择的余地。
徐溪只是淡淡道:“医生说您现在是康复期,要注意情绪。”
徐母一怔,竟然有些无可奈何。
对于这些“苦难”,徐溪从未露出过一丝一毫的不满,从未让人操心过什么。
也从未替自己做过什么。
徐溪面对徐母歉意的眼神,仅是很淡地说。
“会好的。”
“嗯,”徐母沉默良久,神情终是略微放松了一些,将照片递给他,转移话题道,“对了,我记得依然有说过,想请她那位同学过来——”
徐溪一怔。
他想到自己在活动室见到的那一幕,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之前见到陆肖鹏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眼熟。
许年认识他们,甚至关系不错。
——她一定是,知道什么的。
可能是因为愧疚,她很顾及他们的心情,认真地帮徐依然融入同学的圈子里,让她不至于像以前一样孤立无援。
也愿意露出很漂亮的笑脸,带着他们一起玩。
“抱歉。”
女生那句话仿佛还萦绕在耳边,是他很熟悉的声音,但却另有含义。
他听出来了。
她对谁都很好,对着他们似乎又更好一些,但可能是愧疚和担忧,但唯独是,不喜欢他。
因此,对于自己的喜欢,她大概会进退两难,至少没办法像是平时那样爽快地拒绝其他人。
让她被自己逼到那个地步,太过分了。
徐溪吸了一口气,对徐母说:“没有,她不会来的。”
*
周棠下午去学生会帮忙,晚上□□点的时候才回宿舍。
然而,甫一打开门,罐子哐哐落在地上的声音便把她吓了一跳。
……是很多的,啤酒罐子。
她惊诧又莫名,下意识抬头看宿舍,看了三次才确定这是她们宿舍。
但是这个酒味是怎么回事?钟荧荧回来倒酒点火准备和她们同归于尽了吗。
然而当周棠小心地走进宿舍后,却没有看到钟荧荧,反而看到许年,和她脚边好十几个易拉罐的啤酒。
她人直接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