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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出宫(1 / 2)

第四十五章

此话一出, 东配殿的气氛凝滞成了一块冰。

先前原本是萧挽河怕薛寄云在宫中待着不开心,才想着在他出征前带他出去宫外逛逛,结果这会儿轮到他内心郁闷不已, 偏偏薛寄云一脸天真地看着他,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哥哥,你不同意吗?”薛寄云皱了皱眉头, 小声道, “难不成是怕带陛下出去, 咱们照顾不好他?”

“不是。”萧挽河冷淡道。

那是什么原因?

薛寄云绞尽脑汁想了想,试探道:“陛下是哥哥的皇侄儿,亦当我如兄如长, 我们出去不带他总归不太好, 况且陛下这些时日心境已是颓丧失落, 瞧着很是可怜,让他出去散散心说不定对他的身体也有好处。哥哥,我们便带上他吧。”

萧令璋前头十几年长在掖庭, 入住大明宫不过一两年的时间,还不如当日住在薛府的薛寄云潇洒, 薛寄云以己度人, 倒是希望小皇帝在剩余的日子里能过得更好些。

“哥哥。”薛寄云见萧挽河犹豫,忙走上前去, 一把抱住萧挽河, 蛮不讲理地撒娇道, “你说了要哄我开心, 就应当答应我!”

萧挽河冷哼一声, 却是悄悄松了口:“答应你, 我有什么好处?”

其实薛寄云说的有理, 萧挽河倒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关注到萧令璋除了如何当好一个皇帝以外的其他需求,以前他只忙着给萧令璋灌输治丨国方面的学问,忙着以萧令璋为饵推动自己的大事,倒是忘了萧令璋是个比薛寄云还小两岁的儿郎,正是贪玩的年纪。

他仔细品味薛寄云前头为萧令璋说话的劲儿,不知怎得竟觉得薛寄云长大了不少,有了几分长辈模样,心里不由得痒痒的,其实早就软化了,只是想要套路套路薛寄云。

“哥哥想要什么?”薛寄云毫无自觉,主动咬到了鱼钩。

萧挽河勾唇一笑,风流又雅痞,他点了点自己的唇:“这个。”

薛寄云也伸出细长手指去,轻点萧挽河温热的唇:“这样?”

“金麟儿难道不懂,非得哥哥说出来?”

萧挽河此话一出,薛寄云再也装不了糊涂了,他踮起脚尖,想要捂住萧挽河的嘴,不让他说话。

奈何萧挽河比他高出那么多来,轻而易举地躲开,毫无顾忌说道:“不若金麟儿亲亲哥哥,便当哥哥带你们出去玩的谢礼吧。”

本是萧挽河的赔礼,如今薛寄云一句话反倒要给他谢礼,薛寄云脑子都快转不过弯来,不知怎么走到了这一步,一张小脸红若朝霞,灿若桃雪,半晌讷讷不言,竟落了下乘。

“快来。”萧挽河催促道。

夜色阑珊,红烛帐暖,东配殿先前还是冷冷清清的,自薛寄云住进来后,小玩意儿越摆越多,倒是有几分寻常人家的温情,如今在萧挽河的调丨戏之下,更是暧丨昧到了极点。

薛寄云踌躇不定,咬住红唇,挣扎道:“可还有别的谢礼吗?我……”

“我如今只要这个。”萧挽河拉着薛寄云,坐到床边,一旁的窗棂上映着镂月裁云,仿佛也在偷偷远观这场美景。

薛寄云愈发犹豫羞怯,他也曾主动想与人亲近,与崔雪游抵足而眠,同小皇帝笑语晏晏,但不知为何,面对萧挽河时,竟比先前跟薛陵玉相处时还紧张百倍。

萧挽河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却又广袤如海,稍不留神就要溺入其中,看得薛寄云心悸又颤栗。

“哥哥……”

薛寄云杏眸潋滟,几乎无法思考了,萧挽河将他揽在怀中,二人越靠越近,薛寄云只觉得身上越发的热,他将自己的唇咬得嫣红,声音抖成了细软绵密的糖霜儿,化成了待人采撷的蜜。

他怯生生的,又分外勇敢的,仰起头碰在了萧挽河的唇上。

萧挽河顺势衔住他的唇,和刚入宫那次不同,因着薛寄云的主动,这个吻变成了柔软旖旎,两人如同两只小动物一般,小心翼翼地啄着对方。

薛寄云茫然地闭上眼睛,浓密的鸦羽轻轻抖动,像是摇旗呐喊的两枚小旗子,萧挽河舔着他细丨嫩的唇珠,而后轻轻撬开他的唇舌。

那难以呼吸的感觉又出现了,薛寄云这才在心里不得不承认,上次的意外并不是萧挽河要揉搓他,而是因为亲吻别人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就是会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

他涨红了一张脸,红嫩舌尖像一尾被钓起来的小鱼,在萧挽河的操纵下来回摇摆,带出亮晶晶的涎液。

“哥哥……”不知不觉,薛寄云眼眶红润,声音娇气到近似狸奴哼唧。

“没法呼吸了……哥哥……”薛寄云艰难地低诉着,他鼓起自己快要爆炸的胸丨脯,憋得双颊酡红,宛若醉酒一般,双手无力地推搡着对方。

萧挽河没想到薛寄云还是如此不中用,他连忙收回自己作乱的舌,两人之间微微拉开一段距离,薛寄云这才得以大口喘息,恢复生机。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如果说上一次他只有痛苦和不安的话,这一次则像是他意外走在悬崖边上,一边是流着花丨汁的甜糕,一边是金光灿灿的珍宝。

他不用担心掉下去尸骨无存,甚至想着能不能有人推他一步,随便倒到哪一边都行。

萧挽河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薛寄云拍了拍自己的胸丨脯,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心底的害羞让他难以直视对方的眼睛,就先埋怨道:“哥哥你总是欺负我,害我丢脸,还欺负我不懂与人亲近。”

他越说越气鼓鼓,还刻意吸了吸鼻子,自以为恶狠狠地指控道:“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以前也不教教我!”

萧挽河谑笑一声,道:“怎么没教过,那chun丨宫图可是哥哥手把手教你看的,上面讲得如何阴阳调和,甚至断丨袖丨磨丨镜均有涉猎,可见是金麟儿自己不爱听讲。”

说着薛寄云拉下一张脸:“你是不是在内涵我笨?”

这还用内涵吗?

萧挽河看他臊眉耷眼的样儿,真真是又爱又恨,恨不得掐住他水灵灵的脸蛋弄得他疼才停手。

但他没这么做,反倒收敛起神色,专注道:“哥哥并没有说金麟儿笨,只是那时我们虽是亲近,但金麟儿还小,并不了解哥哥,一时忘记也是有的。哥哥也从未跟旁人学过这些东西,不过是自学成才,你想想,先前我住在薛府,薛相公能教我这个?那时薛相公虽为我请了丫鬟婆子,但我从未让她们进到内屋去,便是想教我也未必找得到我。”

他这样说来,薛寄云却是完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