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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1 / 2)

腰侧被硬生生剐去一片皮肉, 那种疼痛,足以让心志坚定的壮汉疼得满地打滚。

江宴秋浑身都在颤抖,紧咬着下唇闷哼一声, 闻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儿。

他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之下, 有什么在慌张地左右拱来拱去,似乎想钻出来, 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是蜃, 它醒了。

江宴秋咬牙, 又硬生生把躁动的小贝壳按了下去。

就算是在担心他,此刻也绝不是蜃出来的时候。

于是,江宴秋刚安抚完慌张的蜃,一抬眼,就看到了几乎令自己魂飞魄散的一幕。

萧无渡此刻, 就站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这股浓浓的心理阴影感……

的确是他记忆中熟悉的那张脸——让□□头痒痒, 真的很想给他一拳的那种!

萧无渡似乎……比以前瘦了。

如果说之前还算邪魅狂狷, 充满令人腿软的王霸之气,此刻的萧无渡, 脸颊凹陷进去很多, 面色带着经久不见天日的惨白,而且绝对是长年累月没睡好而特有的躁郁状态。

江宴秋甚至有一瞬间幻视那种凶猛的大型犬, 因为长久的饥饿, 肋骨瘦得凹陷进去,紧实的肌肉依然给人以十足的压迫感和威胁感, 仿佛只要取下他的止咬器,便会立即将人扑倒在地, 大快朵颐。

那双因为充血以及极度的兴奋而乱晃涣散, 显得有些神经质的瞳孔, 此刻正一眨不眨,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萧无渡的声音很轻。

仿佛刚刚睡醒,又像是还在梦游当中。

仿佛生怕声音再大一点,就会戳碎这个再完满不过,又再脆弱不过的梦境。

“……是你么,江宴秋?”

江宴秋:“……”

顶着身后相凝生他们惊诧到惊恐的目光,他扯了扯嘴角,尴尬一笑。

“哈哈,我要是说魔宗少主他认错人了,你们信么。”

《倾华》江宴秋和我庐陵江宴秋有什么关系!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萧无渡依然紧紧盯着他,像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紧紧盯着前方虚幻的,却能救命的绿洲。

他继续用那梦游一般的声音道:“绝对不会错。”

“我就是化成灰,也能把你认出来。”

赶来的师玄琴还在状况外,但他还是下意识挡在江宴秋身前,跟萧无渡站成了对立面:“小家伙,你认识这疯子?”

刚刚还是江仙师,怎么就瞬间变成小鬼了……好吧,您岁数大您说了算……

江宴秋道:“呃,以往勉强算是有些渊源吧,不过不重要,都过去了。”

“是么,”师玄琴微微一笑:“真是会招蜂引蝶,竟然连这种人都能招惹上,真有你的啊小仙师。这人看起来,可不像是跟你只有‘一点渊源’啊。”

江宴秋:“……?”

江宴秋:“被狗咬了一口又被狗盯上,那能是我的错吗?”

却不想,听到他这番无语吐槽,师玄琴这大魔头也不知是哪根笑点被戳中了,噗嗤一声,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江宴秋说了个多了不得的笑话。

“小仙师,你还真是有趣,难怪……对面对你穷追不舍,疯狗咬了一口惦记到现在了。”

师玄琴终于笑够,擦着眼角的泪水:“放心吧,小仙师。你我也还算有缘,看在先前你还算守信的份儿上——本座考虑考虑,可以勉为其难护住你。”

“毕竟,本座此生最讨厌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疯狗。”

直到此时。

看着捂着肚子脸色苍白,还不忘跟师玄琴插科打诨的江宴秋。

看着他蜷缩在别的男人身后,以一个被保护者的姿态。

萧无渡仿佛才如梦初醒。

有镜子碎裂的清脆声响,好像先前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他不愿醒来的噩梦。

世间万物重新倒映入他的瞳孔。

江宴秋。

活生生的江宴秋。

能跑能跳,能跟人插科打诨,还没有被放血的江宴秋。

此时此刻,正带着无比真实而又苦涩的笑容,站在自己面前。

萧无渡拔出自己的佩剑“辟邪”。

——先前所有的战斗,他甚至都懒得拔出自己的剑,好像那只是挂在自己腰上的摆设。

他阴沉沉地看着挡在江宴秋身前的师玄琴,眼神无比暴虐:“滚开,离他远点。”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有点活人气了。

……不,更准确的说,是“活”过头了。

仿佛一下子从阴沉的半死不活状态切换到日天日地的亢奋状态,萧无渡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与嫉恨的火焰,倒映着江宴秋明显回避抗拒的身影,一时间亮得有些吓人。

宋悠宁面容肃穆:“江师弟,你与魔宗少主先前有过过节?”

这人明显一副来寻仇的样子,要不是萧无渡和魔宗大名鼎鼎,无人不知,他甚至以为对方是什么被抛弃后来寻情仇的疯男人。

江宴秋真的很无语,也是真的很无奈。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给自己点上一整排蜡烛。

“之前在凡间的时候不小心被魔宗掳去,给少宗主的心上人放血救人,后来侥幸逃出来了。”他言简意赅。

却也句句属实。

没想到,听到这话,宋悠宁脸色更难看了:“放血?师弟你……魔宗怎么敢!”

怪不得。

怪不得直到现在,江宴秋偶尔还会一副弱不禁风、病恹恹的样子。

血乃修士精气所在。

原来是那时候就伤了底子!

相凝生弱弱道:“江道友,既然是你被放血,对面那萧、萧——萧少主,怎么、怎么这幅样子,活像他才是债主,你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辜负了他一样。”

江道友本人还没怎么样呢,甚至堪称平静,萧无渡就已经一幅要死要活的样子了。

这也太诡异了。

江宴秋也很想知道。

明明血也放了,人也救了,老狗逼现在摆出这幅大怨种的样子给谁看啊?

与师玄琴交手的萧无渡看起来快疯了,他硬是停下,被师玄琴幻突然变得无比坚硬的白绫捅进身体。

他却似不知避让,也不知道疼般,不顾一切地朝江宴秋嘶吼:“江宴秋,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你不是说爱我,哪怕做替身,也要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吗!你凭什么食言!”

江宴秋捂着自己侧腹的伤口,简直要被萧无渡气得二次吐血:“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都已经、不,差点被你害死了,你还说我食言?你没事吧萧无渡?”

萧无渡硬是拼着被白绫捅进更深处,伤口撕裂扩大,也要更接近他一寸,赤红着双目:“我当时没有想过要你死!我没有!我让人把你带下去,只是让他们把你关起来,循序渐进地放一点点血而已!”

尼玛!这不是更不是人了吗!

师玄琴抓住破绽,毫不犹豫地在萧无渡的身体中翻转白绫,差点搅出一个血窟窿:“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小鬼头,你堂堂魔宗少主,杀个人而已,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萧无渡转头,用一种无比阴鸷残暴的眼神盯着事不关己的师玄琴。

他空手,抓住了那条白绫化作的利刃。

然后丝毫不顾自己的掌心被割破,鲜血滴滴答答地坠落在地,硬生生将其拔了出来。

恐怖的,属于伏龙境的灵压在他身上节节攀升。

他一字一顿,怒气极盛:“我跟江宴秋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