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陈浮己回话, 老头笑容慈祥:要的,喊他陪你走街上去吃, 吃点好的。
池沅:不用, 我觉得他手艺挺好的。
话说到这里, 陈浮己也就没拒绝了, 让她跟着一起。
回去的路上,全程都是老人家和池沅在说话, 陈浮己一句都没有开口。
池沅能看出来, 他心情不算好。
没买菜, 陈浮己去了后面两块地了,扯了两颗小青白和葱,还挖了两个土豆,都是老头自己种的。
或许是怕陈浮己被饿死。
池沅和老人坐在屋子里,听老人家讲起刚才在校门口发生的事。
我平时不去他学校的,现在这个记性越来越不好了,路都认不到了,今天不晓得啷个就走到那里去了。老头懊悔,偷偷抹掉眼角的泪。
看着老人泪声俱下的模样,池沅心里也不好受,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
这个娃儿自尊心强得很,今天怕是没得面子了
你不晓得,他上次把我捡垃圾那些工具全都扔了,我也是晓得他一直不喜欢我做这些,但是我就是想多给他攒点钱留到那里啊,以后他一个人啷个办啊!
她连忙拿纸过来,替老人擦泪,听着他无助惭愧的声音,细声: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没说多久,老人怕陈浮己看出自己哭过的样子,就躺床上去了。
池沅不会做饭,陈浮己一个人在里屋忙了半个多小时,端了三菜一汤出来,都是素的,他今天没买肉回来。
三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这顿饭,老头和池沅都说要给他打下手,他没让,又是他自己一个人把碗给收去洗了才算完。
七点左右,天渐渐暗了下来。
池沅再次坐到了那个熟悉的窗前,他那张座椅上。
每次坐到这里,她都在想,陈浮己一个人暗暗努力的模样。
他现在,也算是在认真做一件事了吧。
陈浮己,我明天就要去参加竞赛了。
后天结束比赛,2号的飞机回北京,1号那天我还在雾城,你可以联系我。
今天他发消息说要请她吃饭的时候,她就想和他说这件事了。
陈浮己默默听着,没有应答。他坐在凳子上,钨丝灯的光线隐隐约约照在他背上,看不太清脸上的神情。
空气中弥漫着寂静,无声的低气压让池沅多了几分伤感,她坐在陈浮己窗前的桌子边上,看向他最近的习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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