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孔被插进,傅秋躺在地上,后背的衣物被冷汗浸透,她连吞咽都不敢进行。
咔门开了。
黑色的宽大生物走了进来,那身形像是发酵已久的巨人观尸体。每走一步,就有脓疱炸裂,迸溅而出的液体像水一样洒在地上。
是谁大晚上不睡觉?是不是一定要见到老师了,才能乖乖听话呀?
伪装出来的宠溺掩藏不住满腔的恶意。就像是人间油物强行霸道总裁。
锋利的铁棒在地面上拖拽,傅秋脑海里闪过中学时期数学老师好看的美甲划过黑板的声音。
狭隘的寝室里,宿管迟迟不肯离开。
尤柠刚刚回过神就被拉进逼仄的空间,还没了解处境,又被傅秋一把捂住口鼻不让呼吸。从刚刚被香美掐脖子被动失去空气,到现在被傅秋捂嘴主动放弃空气的她,已经要开始翻白眼了。
胸腔闷重到像是要将她拖下地面。
傅秋和周杨也不好受,一个肺活量撑死两千一,另一个血还在哗哗地流。
他们都在期盼宿管能尽快离开。只可惜事与愿违。
不肯出来吗?没事,老师时间很多的,慢慢等你们。椅子被拖拽出来,屋里重回寂静。
为什么还没见到香美?傅秋朦朦胧胧地想。香美去哪儿了?香美为什么不来找她心心念念的药膏?是她不能来,还是没有来?大指垂落在尤柠下颌,感受到她的喉咙不适的颤动。不行,看这架势,尤柠绝对撑不过去,而这间寝室里唯一能照常活动的,只有自己了......手里是细扁的药膏快要见底了。
事情越想越全,但也会迟疑,所以有些决定就是靠着一股冲劲。
傅秋手一撑,早在第一次翻身到床底时,她对于大理石地面的光滑程度就有了大概的估测。她用手一撑地面,鞋跟顺势跟着一蹬,丝滑地溜了出来。
一眼没看身后,爬起,跑步,开门,一切都十分流畅。
听着身后紧跟而来的刺耳声响,大脑里闪过那结实的铁棒,傅秋低头看了眼手心的东西,张嘴大喊,香美!你的药膏我找到了!你再不来见我,你就再也别想见到你的药膏!
傅秋扯着干涸的嗓子,声音里是气势十足。实际上她也在赌,赌赢了再不济也能晚点死,赌输了....现在就凉.....
身后的东西紧紧逼近,宿舍楼像是一个回字,傅秋兜圈跑,跑到小腿酸胀,香美也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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