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微眯的凤眸盯着那背影消失的地方,司空珏语气轻软平淡,犹如轻风般过水无痕。
王爷既然有心救她,何需将她武功废去,徒给自己空留忧思?她承认自己很妒忌鱼璇玑,却怎么也忍不下心看他那样,同时她也是真的奇怪司空珏的做法。
司空珏轻蹙着眉,神情微悯,眸色凉淡。若不废去她的武功,她必然会死在炎京。
她的武功诡异而强悍,他辨不出来,犹像是某种邪功。外附妖孽名声,人人闻之欲除
襄惠帝随时都在找机会杀了她,这次要她的命更是名正言顺让人无从求情。昨夜他亲自入宫说了鱼璇玑的事,襄惠帝出言即是要她去死,司空珏废了一番气力才劝说襄惠帝借此事将安禄势力拔除,将鱼璇玑的死刑改为流放。他亦明白,襄惠帝是绝不会放过她的,能出了炎京却难以到达蛮荒。故而他连夜修书派人送给了南方赈灾的司空凌,又让人打点好了看押的人,只要她渡过长河,司空凌就会派人将她救走。
他与司空凌朋友一场,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他原还担忧着鱼璇玑可能撑不过长河,可看了她今日的打扮他就明白了,她不是那种轻易放弃自己的人,就算路途上危险来袭她亦是会自救。可是她毕竟被废了武功,未来将如何也只能看天意了。
天若要亡她,就算他们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
清荷垂头苦笑道:王爷的心思,她或许不会懂,您何必这样自苦?她俨然如局外人,无法插足他跟鱼璇玑的世界,可她都能看懂的事,司空珏为何这般迟钝?或者说,他是懂了却装作不懂?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白皙而雅致绝伦的面庞上,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柔光,如苍穹天阙之神袛。他牵唇而笑,似流云在苍穹拂过,若清风扫过松岗,虽浅却生动优雅宜人心境。
本王救她,不是要她日后感恩图报,亦不是让她明白我有心思。救她,心之所想,只为她短暂安康,只为她有一线生机能看这世界更广阔的天空。这人世间有太多的纷纷扰扰,若是每件事都怀着别样的目的去做。清荷,这样的人生会很累。春秋无岁,人却有年,她日后恨也好怨也罢,本王在乎不起。只因,他从无在乎的资格。
他的声音如远来自亘古穹苍九天之上,万里琼风吹拂过寒宫的琳娜玉树,霎时间华溢清贵无双玲珑。天底下最美的乐音华章,最动听的天籁,与之相较也似天差云泥,不可相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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