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以心软,但绝非现在。她也坐到桌旁,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慢慢品尝。我不想自己效忠的人没死在大雪封山的路上,却死于自己的心慈手软。
两只间夹着的糕点被捏碎,渣滓落在桌上如同散沙。她眉宇间浮着清冷幽光,口气凉薄道:皇族向来无真情,何况你们还不是亲兄弟。放眼朝中,能将锦鲤捂得住的还有谁?殿下可以找人给皇上吹吹风,将锦鲤送给桐封王,以皇上对桐封王的喜爱这事儿有半成把握,其效果是什么不用我说殿下自然猜得到。方法我已经说了,至于采纳与否就是殿下的事了。
我们不是还没有试着将他拉拢过来,这样不就是毁了自己一个可能的盟友?司空凌眼神闪烁,不自然地撇开脸道。
殿下是主君,怎么做作为臣下,我无权过问。把球踢会来,故意不接这茬儿。
司空凌下意识地抓着广袖的袖口,面上也冷淡起来。他懂得鱼璇玑话中的意思,可真要这样把司空珏逼到角落里?当初他答应过司空珏,尽可能不把他扯进来,现在情势所逼要不那么做,他会跟其他皇子一样陷入僵局中。
兄弟情,皇位争夺,这两样终于还是碰撞在了一起。他
这世道早已不清明,妇人之仁害的不仅是自己,还有跟在自己身边的人。他们会为了主子一个无知心软的决定而丧命,这种死法于他们而言应该挺冤枉的。她言语虽轻,却满是轻蔑与讽刺。
司空凌要是不把司空珏拉入其中天诀这场龙子夺嫡就只能僵持着,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还僵坐着,鱼璇玑站起来也不想他是不是还有事没有交代,作势要走。行过他身边,司空凌忽然一把抓住她冰凉的手,语气肯定道:这事本殿会慎重考虑,你做得不错。作为一个谋士,即是无情的剑,放眼全局为主谋断,看到最真实的情形提出最好的谋策解决前行道路上的阻碍。
可是,他心里却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她,他想要的她不是一个谋士,她明白甚至比他更冷血绝情,挥刀就斩断了所有的情丝。
这一生,还有可能么?司空凌把眉头皱的老紧,手上的力道更是要把她的手捏断。鱼璇玑嗖一下抽回自己的手,留给他一个冷漠的侧脸。安陵告退。
步子轻盈稳健,就在她快要跨出内间时,司空凌蓦然道:本殿将你托付给了他。
鱼璇玑脚步一顿,脸上闪过狐疑,扭头正要问什么意思,司空凌也起身来了走过她身边,用着种复杂的语气。本殿不在炎京这段日子,桐封王会代本殿照看你。说完,大跨步越过她身边,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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