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柔中有哀,凄中不乏浓浓的期盼和爱意。娇蕤如花的面噙着三分怜三分倔三分慕和一分怯,自然而然地对上司空珏此刻温柔的眼眸。歌声中倾吐了无尽相思,那女子那般柔软堪怜,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拥在怀中拼尽性命地爱护疼惜。此刻,那渡着日光如仙般的男子浑身散发着难得的柔和,让人不忍去触碰这美好。他的眸光落在拂筝的女子身上,如风岁月中静好花开的美也不及此半分。
两个人分明离得最远,却仿佛隔不断脉脉温情。
刺,她心里有一根长长的大大的刺,刺得心千疮百孔,无一完整。破碎的沉寂中,她似乎听到了血流动的哗哗声响还有身体日渐冰凉的刻骨寒冷。墨玉眼中尽是混沌的黑,让人找不到她眼中的焦距,还有最深处的东西。
曾经的一幕幕闪过脑海,背后大片阳光她还是感觉到了冷,额上华胜上的红宝石贴在苍白似雪的肌肤,逆着光绽出妖异的华彩。嘴角一咧,她忽然笑了。很柔很软,好似能滴出水来的温柔,却寻不到一丝温暖的痕迹。
司空天,虽然他不是你,可你知不知道你们在这件事上做得出奇相似,而她的歌声竟也那么像齐若兰。恍惚中,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五百年前那个月夜。你是不是在告诉我,即使你死了我还是摆脱不了你?
我告诉你,当锥心蚀骨爱过一个人后,心底会潜藏毁天灭地的浓稠深恨。我没想摆脱你,此刻只想毁了你,毁了你在意的,留下的一切!
包括,我!
胸口涌上一股暖流,她身子一僵强制稳住,面上仍旧是温柔笑意,缓缓道:真妙。
是啊,清荷姑娘歌声真妙,桐封王的箫音更是一绝,白某今天可算是不虚此行。白逍扇着折扇赞道,眼眸还不忘暧昧地在清荷跟司空珏之间逡巡。这一首曲子他们配合得那么默契,而清荷的秋波更是毫不掩饰,让人不想歪都不行。
司空凌也微有诧异地看着两人,眸中飞快地闪过什么。转头看见鱼璇玑时,只见她面色苍白得快要被日光照透,心下有丝不好的感觉,随即问道:六小姐没事吧?
白逍呀了一声瞪大眼,道:小阿陵,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一向如此,无碍。她语气恢复以前的清冷,不经意地侧眸撞上司空珏满含复杂的视线,有些气虚地眨眨眼,对白逍道:用你的画舫送我上岸吧。
白逍收敛了脸上肆意笑容,正色道:你这么虚弱,我还是亲自送你回相府去。他刚才只顾着看司空珏和清荷见的互动,没注意到她。回想到她才怪怪异的温和笑意,只觉有问题。那么个清冷的人,怎么会那个笑法!不行不行,他得把她安顿好。
本王略懂歧黄之术,六小姐不介意的话本王可以为你号脉看看。司空珏收好玉箫,眸光淡淡看着她,却见着她那抹没有弧度的嘲讽。
不用劳烦王爷,这是老毛病了。冷淡谢绝了司空珏,转而对白逍说到道:我还不想回相府,你派人送我上岸即可。
清荷快步走上前来,满脸关切地道:安姑娘,病了就要看大夫,讳疾忌医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