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没有闲心去细想了,大军赶到蒹葭河南岸,又生了变故。
原本架在河上、供人往来通行的浮桥,被拆毁了。
眼前只有一条静夜里安然流淌的宽阔大河,河面空空荡荡,瞧不见半点浮桥的影子。
有疾沿河岸搜寻,找到一户打渔为生的人家,问了问,才知道昨日晨间,忽然从北岸来了一拨人马,撤走了浮桥,还带走了驻守在南岸的一队兵士,事出突然,也没人通报,是以连荷城知府也不知道。
渔家,有疾尽量和善地问,那伙人马,可有说是为何?
这草民确实不知渔家说,军爷们什么都没说
你怎知是军爷?谢将军忽然问。
他们、他们穿着盔甲渔家战战兢兢答道。
哦?谢将军扬起眉毛,可大概记得,他们穿的盔甲,是什么样的?
草民不敢多眼,渔家说,只看见那盔甲是金色的。
金色的?
谢将军和云卿对视一眼。禁军。云卿说。
禁军远途至此,只是为了拆掉一道浮桥告别渔家,谢将军放马缓行,这话说出来,怕是他们自己也不信吧。
也是为了阻拦我么?云卿轻声道,问题是,受谁指使?
那可就多了,谢将军笑笑,在这里猜是猜不出来的。
禁军我大概知道,禁军是戍卫京城的军队,这些人专程来拆浮桥,延阻公主进京,也便是意味着,京城内,已经有了敌对她的势力。
这条路,果然不好走啊谢将军叹道。
此时天色已大亮,进无可进,玄衣军扎起了大营,谢将军和云卿他们在营中商议下一步的应对之法。
营内地上,摊开一张精细描绘的地图,几个人围着地图沉思。
我和九枝没什么事情可做,就也在旁边看着。
如今这里是不能过河了,谢将军说,我们只能绕道而行,楼相觉得,从哪里走更安全些?
楼墨心想了想。老朽记得,蒹葭河上游有两处,河水虽然湍急,但河道较窄,水也不深,大军骑在马上,以长绳牵引,应该可以过去。
他手持一柄剑,在地图上点了两个位置。
谢将军点点头,也指了两个位置的其中一个。当年我随先帝自宁安起兵,便是从这里强渡,这条路确是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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