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妖怪缩了缩。那,道姑又是如何知道,我是妖的?
我在城外遇见了荷翠,我板着脸说,她偷偷跑出城,在城外躲着,要不是我刚好从那边过,都不知道她要躲多久。
在城外躲着?妖怪愣了,为啥啊?
你还好意思问?我瞪她,她早看出来你不对劲了!
妖怪挠挠头。唉,怪我,没装过人,实在是装不像啊
她看看屋门口。那个孩子不在这儿吧?
在屋外,我夫有人看护着。我说。
那就行,那就行,妖怪说,道姑有心了。
你别打岔,我说,赶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假扮她娘亲?她娘亲去哪儿了?是不是给你吃了?
天地良心,真不是啊,妖怪忙说,我就是只獾,不吃人的。
那你装神弄鬼的干什么?
是妖怪叹口气,唉,说起来道姑可能不信,是这孩子的娘亲,央求我这么做的。
啊?
月余前。
这只獾妖长在这座小城外的山丘上,她说她叫巧哥,有五六十年的修行,还不能化人形,时常趁夜入城,为了见见世面,顺便寻些老鼠吃吃,城里老鼠肥。
一日,她追老鼠追进这户人家,本想着抓到老鼠就走。她动作轻巧,一般人这时候都睡熟了,自看不见她。
不想翻窗进了卧房,却正对上床上一个女子的眼。
这女子还未睡,在床榻上艰难喘着气,看见她后,也没有喊叫,反求她帮一个忙。
巧哥一眼便看出来,这女子病入膏肓,活不久了。
女子要求的事,也和这有关。
她说她已卧病多年,自知命不久矣,倒不怕死,只是放不下年幼的女儿。
原来自打她生病后,家里男人便渐渐失了耐心,在外还和青楼的女子勾搭上了。城里做屠户的,手上大都有两个钱,那青楼女子也便有心嫁他,脱离苦海过过富足日子。
男人由是越看她越不顺眼,连日常吃喝都短她,只盼着她早点儿死,他好迎娶新夫人进门。
女子心知她若撒手一去,自不会有人待荷翠好,本来因为是个女儿,男人就不太在意这孩子,等换了新人,荷翠在这个家只会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