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姑娘气力耗尽,该好好休息。
我眨眨眼,逐渐看清了四周全貌,我没在山上了,像是在一个屋子里,躺在一张床塌上,身边坐着一位须发花白的男子,正往我手上扎针。
你是?我问。
老朽是城里的郎中,男子道,姑娘莫再乱动,你现在正在我医馆里,待我针灸完,静心养一两日便好了。
城中疫病呢?我又问。
郎中面露喜色,疫病已除了七七八八了,当无大碍,多亏了姑娘冒死寻到解除疫病之法,老朽暂代城里百姓,先谢过姑娘。
已经没事了?我多少放下了心。
随我一起的男子,先生可见过?我接着问。
姑娘说那位俊俏少年?你放心,他全然无恙,郎中答,就是他背你下山的,如今正随着上清观元卿上人四处救治病人,说来也奇,他和上人只是做了纸符置于人心口,病立时就好了,老朽行医一世,却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法子
他絮絮叨叨说着,还讲起了过去行医的事,到后面我根本听不进去,只配合着点头。
不知道他说了多久,门上的帘子被掀开了,有人走进来。
是元卿。他见我醒了,倒似乎不意外,轻轻点点头。你醒了。
九枝呢?我第一句先问。
在城内行营,和道长们一道救治兵士,元卿说,他放心不下你,一定要我过来看看。
我能想到九枝连说带比划,催着元卿赶紧来医馆的样子,不由笑了笑。
哦,你的佩玉我想起来,身上还带着他的玉佩,勉力伸手去怀里拿。
不忙。元卿按住我,随后再说。
那老朽先走了,郎中察言观色,收了针,抱起随身的木箱,针灸已做完,姑娘若再有不适,上人随时叫我。
元卿谢过他,送他出门,回来一脸关切地守在我近旁。
我睡了多久?我问他。
一日一夜。元卿答。
从他后续的话里,我明白了大概。
那日,我和九枝一夜未归,元卿只在城里远远看见,不破山那边一会儿光芒通明,一会儿山摇地动,料知出了大事。天刚亮,他心急如焚,带着几位道长要上山,却正撞见九枝背着我,从山上走下来。
九枝说不清山上的经历,元卿便先送我休息,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
期间,元卿试着同九枝攀谈,大致清楚了疫病的来源,后又发现,我和九枝身上,还残留着一些妖物的疫毒,由是想到了治病的法子。
他将疫毒、九枝的妖气和咒术混合,制成一张张特别的纸符,给染病的道人先试过后,疫病立消,只一个时辰,便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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