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若君大震,我刚刚还用过的你做了什么?
不是我做的,我答道,是
我还是于心不忍。其实方才在山坡那边,我就该告诉她了,但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还是如慧和尚解脱了我。
沈施主你已经死了。他睁开眼,轻声说。
五
这句话,若君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秃驴你说什么?她哂笑,我死了?我好端端地站着,如何就死了?
他没骗你,我说,若我所料不错,你该在前两日,阳寿便尽了。
若君怔了片刻。她看看自己的手。怎会
我不知你那位宗亲教你的,究竟是何种术法,我说,但我想,这种术法想必极耗元气,不论是召集妖物,还是用头发驱使妖物,都在损害你的寿命。
我又叹口气,道:他授与你的,是不该用的邪术。
若君面无表情听着,半晌,自己笑了。
难怪,被你的法器刺穿,我却不觉得痛。她说,我还以为,是我入了更深的境界。
之前在山上,帮你取下法器的时候,我就察觉了,我强忍着心底的难过,说,你没有流血,也没有活着的迹象换言之,你的寿命已经用尽,这段时间,只是靠信念撑着。
天知道这番话说出来,用了我多大的气力,我一拖再拖,只是实在不忍告诉她,她为了找回碧遥,孤身离家,弃掉了所有,连命都用上了,却在大仇得报的当前,走到了尽处。
即是说,我无力杀掉他们了,对么?若君望着跪倒一片的村人,柔声问。
我勉强点点头。
真可惜啊,若君自顾自说,就差一点点了。我还想为何从方才开始,眼睛便有些看不清。
她仰起脸对着我。你能救我么?
我
哪怕片刻也好,若君热切道,只要给我一丝力气,让我能再驭使一次妖怪就够了。
她指指九枝。他不是妖吗?他总能做到吧?
我已经给你注入过一次妖力了,我说,就在给你打理头发的时候,让你至少可以亲眼看到村人伏罪,更多的,我确实没有办法了。
若君懂了我的意思,她没再坚持。况她再坚持也无用,我先前借着九枝身上的藤条,给她灌进了一些妖力,护着她元灵不散,如今妖力已去,她连手都快举不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