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瑶被安慰后,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太傅教我们无为之理。无为者,非谓引而不来,推而不去,迫而不应,感而不动,坚滞而不流,卷握而不散也。谓其私志不入公道,嗜欲不枉正术,循理而举事,因资而立功,事成而身不伐,功立而名不有。”
司马琅冷笑。“从我小时候上课,他就喜欢讲玄学。玄学如何治国?太傅可有教兵法、驭人等治国之术?”
司马瑶微微摇头。“没有。”
司马琅深吸一口气,吩咐璎珞。“现在宫里还没下钥,太傅理应还在学馆,去请他来。”
“阿姊!这是作什么?”司马瑶恐司马琅要为难自己的老师,只能哀求:“阿姊,阿瑶只是个王爷,也用不着学治国之术,我觉得学这些挺好的。”
司马琅刮了一眼司马瑶,吓得司马瑶噤声。“你可知太傅今日教你们这些是什么意思吗?他是要教你,凡事要“顺天之时,随地之性,因人之心”,而不要违反“天时、地性、人心”,不能仅凭主观愿望和想象行事。他是要敲打我们姐弟,不要妄想。”
“阿姊!那皇位本就是皇兄的,太傅说得对,我们不能妄想!”司马瑶急得脱口而出,又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惊恐的捂嘴看着司马琅。
司马琅倒是有些惊讶,这些想法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在他面前灌输的。但是她知道,司马瑶越是抗拒这些,就越是不能和他反着来。于是她挤出两滴眼泪,装模作样说:“阿瑶,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很好。我并不是要干涉你,阿姊把你从一个小娃娃养大,咱们姐弟俩在后宫艰难生存,阿姊只是习惯了强势。对不起,等阿姊以后嫁人了,就真的不会对你的事情指手画脚了。”
司马瑶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司马琅嫁人,然后不再管自己。果然,司马瑶马上道歉。“阿姊,对不住,阿瑶错了。”
司马琅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打发司马瑶离开。“阿姊不会怪你。你先回去吧,阿姊会和太傅好好说的。”
司马瑶还是不放心,叁步两回头,直到璎珞提醒:“殿下,莫要再惹公主伤心了。”这才快步回去。
本来还在学馆收拾的王函之,却被光月宫宫女有请。“公主?什么事?”
宫女未曾说明,只说奉公主之命。王函之百般疑问,却还是决定去一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给了自己一个借口,想再去看看她。这是自她生辰一舞后第一次去见她,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少年的悸动。
不多时,王函之拿着一本书来到光月宫。等进到殿内,却看见站满了宫女,每个宫女手里都捧着一件珍贵的珠宝首饰。司马琅歪歪斜斜坐着,每个宫女捧着首饰走到司马琅面前,由大宫女璎珞讲解。
“公主,这支钗子上的孔雀蓝不是用颜料涂上的,而是用孔雀羽毛点翠而成。”
“不错。”
“公主到底也成了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司马琅闻言挑眉,却见王函之穿着官服,站在门口。“太傅来了,请上座,璎珞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