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是放在门卫室的, 留了话, 大概意思就是说很喜欢我们的表演, 恭喜剧场再开之类的, 反正从那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了。
此刻回想起来, 过往的记忆重新变得鲜活。编剧在脑海中勾勒着那个已经有点模糊的身影,至今仍觉得遗憾。
要是能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好了,那样的美人,名字肯定也很好听。
他是真的白啊,病色的那种白,最后见他那天他身体应该已经很不好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欸,对了,你忽然问起那本书做什么?
我不是喜欢吗?那一版是限量发行,所以想问问来着。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那位客人更感兴趣了。
编剧便大方地说,让姜鱼把书带回去,反正放在那边那么久了,该看的都看过。姜鱼道过谢,又问:除了你,还有谁跟那位客人接触过吗?我好像有点新小说的灵感了,想再听听他的故事。
这倒是不清楚。编剧摇头。
片刻后,姜鱼带着林西鹤来到了资料室。
蓝铃花的所有演出资料、人员档案等等,全都在这里了。诸如多年前的街头表演,中央系统里不太可能有什么记录,街头监控也早已被覆盖,也只能在这里找到留存。
在这里。姜鱼抽出一份档案,上面写着2136。翻开来,是无数的演出资料、当时的照片等等,迄今为止正好十年。
她不由又看向林西鹤,这一年,也正好是你创立万洲的那一年?
林西鹤抱臂倚在书架上,嗯。
姜鱼好奇,那你觉得,北岸诗会究竟是什么时候创立的?在离开湖畔山庄之前,还是之后?
林西鹤不能断定,正如他离开春城后,也是过了两年才创立万洲。个人的际遇是很奇妙的,不知在哪个节点遇到哪件事、哪个人,人生就会奔向一段没有预设的旅途。
创立的时间点先不论,他出现在流浪街区的时间,要比为苏枣枣画那棵花树要晚。至少画画的时候,他的眼睛应该还是好的。他道。
沈鹿也说过,陆生的身体很差,甚至有一次在视讯时吐了血。他的异能越来越强大,身体却愈发衰败,直至眼睛都瞎掉,而他偏偏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走上街头。
姜鱼:你说那会不会是陆生最后一次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知道自己要瞎了,所以他独自走上街头,看一看最后的风景。
以精神力感知世界,和用自己的眼睛看,必然是不同的。当知道光明即将消失,陆生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漫步在流浪街区?
姜鱼热衷于天马行空的想象,同时也探究人内心深处的秘密,她翻着手里的档案,找到街头表演时拍下的照片以及文字记录。
很遗憾,他们没有在里面发现陆生,但能看到陆生当时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