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你也不知道是谁画的?
谁知道呢,麻仓嘛,流浪艺术家心中的胜地,来这儿搞艺术的多着呢。女孩冲姜鱼眨眨眼,末了又抛了一个飞吻,我得走啦,代我向D问好,谢谢他上个礼拜给我报信,助我逃脱老刘头的魔爪!
女孩踩着太空鞋远去,像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老刘头就是街管委的刘主任,他常年与这些街头潮人作斗争,从他们的穿着打扮管到行为艺术,彼此都将对方视为自己的眼中钉。
姜鱼遂又跟刘主任打听,如果那棵桃树是被街管委的人取缔的,那街管委那边或许会有人记得。一转头,她发现林西鹤还盯着那张照片在看。
看出什么了吗?她问。
这很像是陆生画的。
这么温暖的画风?
人都很复杂。林西鹤喝着养生茶,道:他帮忙抛尸,未必觉得自己不温暖,说不定还想借此评上感动春城十大人物。而且,看见美好就有所期盼,这是人的本能。
姜鱼:那他这画,是给苏枣枣画的?因为苏枣枣对花粉过敏,没办法靠近真正的花,所以就送了她一整面墙的春天?
作为一个小说家,姜鱼擅长浪漫的想象。
林西鹤:也许。
多说无益。既然这画有可能是陆生画的,那线索就多了一条,虽然时间隔得确实久远,但就像刚才那个短发女孩一样,仔细找总能找到。而这时,林西鹤收到了孟祥父母入院的消息。
姜鱼诧异过后,问:又是局里的线人告诉你的?
林西鹤摇头,我在每个抛尸点都留了微型摄像头。
很小的一只苍蝇,可吸附在任何地方,神不知鬼不觉。
姜鱼昨天一直跟他在一块儿,竟也没有发觉,而且就算是安了监控,也得有人看着吧,林西鹤一直站在这儿,哪有时间看监控?
谁在替他看?局里的线人?还是别的帮手?姜鱼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
林西鹤坦然:我前同事。
姜鱼:哦?
林西鹤:以前我是个送快递的,城际快递。我同事的话,现在大概在雾城。
姜鱼:是吗,我刚从那儿回来呢。
林西鹤依旧坦然,因为他确实也不算说谎,下次报我的名,让他给你代购,不用出代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