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领头的几位宗主一脸吃了屎的神情。
我特意偷眼暼了一下聂怀桑,他满眼惊愕,不敢置信。
我暗中偷笑,调查再怎么做得细致,也查不到人类心中感情。
原著之中,思思护持孟诗母子多年,怎么看都没什么好处可得,那便是说,是当真发自内心。
也许她与孟诗,也像金光瑶与蓝曦臣般,越是出身粗鄙,越眷恋另一人身上的清雅月光。也许金光瑶小时聪明可爱,她自身无后,动了几分舐犊之情。
大约她这些天多少听见风声,这会儿一看见金光瑶的脸,便彻底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不说她对金光瑶的个人感情,单看这个时候的局势走向,她大概也能感到,到底是接着踩金光瑶比较有利,还是保下金光瑶比较有利。
所以她当机立断,在这里接了金光瑶的戏。故意重复那天的话,但留下一个天大的破绽,让金光瑶轻松抓住。
金光瑶啜了口茶,接着忍不住用指节叩着桌子:“粗糙啊,粗糙!一个陷害他人的局,做的如此漏洞百出,我一个被害人,都看不下去啊!”
底下一时没人出声。大概都悔恨的不行,之前听思思说话时,当时情景一催,都直接推测到金光瑶身上,怎么就没个人多问几句呢,这会儿倒显得一群世家宗主,被个老妓耍的团团转。
话说回来,另一面,我心里也是赞叹到不行。
这思思在勾栏院里打滚数十年,也是影后级别啊。接金光瑶的戏接的比我还溜!
先前威风八面的程宗主一脚踢翻思思,瞬间换了风向,喝骂:“老东西,是不是谁给了你钱,教了你之前的话!为了几个臭钱,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仙督也是你毁谤得的?”
思思被踢倒在地,口中咳出血丝,一双眼,却显出勾栏女子的泼辣媚意,笑道:“哟,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为了几个臭钱,不止什么话都敢说,还什么人都敢睡呢……”
此言一出,百家宗主纷纷皱眉掩面,未出阁的女修面红耳赤,有的家长还捂住了家中小辈的耳朵。
金光瑶轻轻摇头,看向对面,微叹一口气,道:“都这样了,还要说什么?”
“仙督大人,这老娼竟敢诬陷于您,您看该怎么处置她?”说这话的,是乐陵秦氏,“我”的娘家。秦苍业已然老得不管家事,现在的宗门由秦愫的弟弟秦科带领,方才他一直怕引火烧身,沉默是金,这会儿,终于得着机会,插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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