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渊皱了下眉,吐了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泛上来的涩意:“我说的是事实。”
宁音从来没有一刻,那么讨厌他那种近乎于冰冷的沉沉声调。
是了,在他眼里,冰莲花不过是一剂能压制他吸血本能的药剂,如果没有被打翻在喷水池里的意外,这会儿已经早就进了他的肚子……
她早该知道的,他就是冷冰冰的吸血鬼,自私、冷血、毫无人情味。
冰莲花的生死,在一开始,对他来说就不重要。
她眼中的光渐渐泯灭下去,傅庭渊察觉到她越来越沮丧的情绪,下一秒就听宁音讷讷地开口:“如果不是你,它也不会被带到这边来。”
他试图向她解释:“是真的没有办法。宁音,你理智一点。”
冰莲花的生长,需要极低的条件,哪怕在极寒之地大片大片的生长,却也总是难成活,地精常年受他委托,也时常感慨这花的娇贵,惊不得,碰不得,周围的花死不得。
“这边本就没有利于冰莲花的成长环境,你的执着只会是白用功。”
他想起来昨晚荣姚对她的安抚动作,伸出手,试图摸摸她的脑袋,却被她缩着躲掉。
白用功这三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宁音。
“对啊,我就是喜欢做白用功的事情,之前非要对着你热脸贴冷屁股献殷勤,所以在你眼里,我傻逼透顶,对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头窜起来的火焰,看着他,固执的强调:“我就是这样一个喜欢浪费时间精力的人!”
他被她躲闪的动作刺了一下,伸出的手僵在空中。
宁音知道接下来的话不能说也不该说,可嘴巴却有自己的想法。
她看着他,冷冷道:“我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他,冰莲花也不会被带到这边来,也不会遭受这么大的罪!
她心里的不满越堆越高,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声音可以变得这么尖锐:“傅庭渊,从现在开始,我有点讨厌你了!”
她将喜恶分的清清楚楚,在两人之间划开一道泾渭分明的分割线后,转头就跑了出去。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出来。
她心中委屈又失望。
傅庭渊怎么可以这样呢?
他为什么会这样?
那么冷漠,见死不救。
还是说,是她没有看明白,他本来就是个极度冷漠的人。
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就算以后被冻死,她也不想再回去找傅庭渊了!
亏她那么喜欢他,甚至昨晚还在恋爱脑上头的小小的庆幸,被冰莲花标记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她拥有了和他共同的秘密,知晓了他的不一般的身份……
她现在恨不得时光倒流,穿回去捶醒昨晚发梦的自己!
傅庭渊看着她跑出去,继而面色沉沉地低下头,本子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