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了黑色的披风,灰色衬衫被水滴蹭出一点深色的痕迹,给她递过来个水杯。
佐助的身体挡住了秋日里孱弱的日光,临冬接过水,用左手手指拨开了盖子,却没有喝,她本来想问“我们要去哪?”但又觉得没有必要。
目的地并不重要,对他和对她,都是。
于是话到嘴边变成了,“冬天快到了。”
佐助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掠过不知名的远方落回她的脸上,于是他的答案显得漫不经心,“啊。”
临冬将拧开了盖子的水杯递回去。
佐助仰头喝了一口,高仰的脖颈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一滚,手背随意地揩掉了唇上的一点湿润。他席地坐在平石旁的枯草地上,这消除了他们的身高差距,使得临冬可以看见一贯高傲的扬起的有些炸毛的发尾温顺地垂搭在了他的肩上。
临冬将他落在那半截空瘪衣袖上的那根黑色发丝拈起,指间是粗韧的感知。她忽然觉得佐助好像变了,却又似乎没有变。
她其实可以用飞雷神直接离开,就算佐助有着轮回眼也不可能永远拦住她,何况死总是要比活着要容易些的。但她没有。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随你。”这个答案显得荒谬而又理直气壮。
正如他从来不需要鸣人他们“拯救”他,一切其实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从未后悔过那么做,也从不为此找借口。
他也明白临冬其实并不需要任何人一厢情愿的挽留。
他可以感受到相同的东西,所以她不需要解释。
临冬说自己没有资格阻拦他。他亦然。
他没有鸣人那么多名为“爱”与“和平”的理由,关于生存的意义,他也尚在寻找那个自己还没有得到的答案。
只是当时他去袭击五影,碰见被派来逮捕他甚至格杀勿论的临冬,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在她的刀下,毕竟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已是强弩之末,但她放过了他,以致让他活到了现在。
所以这是报复。
日向临冬欠他一次,世人都传宇智波一族暇眦必报,他总得讨回来。
“这是最后一次。”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