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虽然五代目答应了给她时间,但就像每逢过年就会催自家小孩找对象、结婚、生娃的操心长辈一样,她还是会时不时地就在她耳边用那种拐卖小朋友的语气说到上忍的工资待遇比起中忍有多好多好,这个年纪晋升上忍会成为忍校里那群小萝卜头的崇拜对象得到多少赞誉,会如何成为世人眼中真正的天才被铭记在历史上。
——明明是会被早早刻在慰灵碑上随着时光一起埋葬在土里吧,顶多也只会换来路人的一句“可惜了”,慢慢地,谁都不会再记得。
这其实不算太大的问题,她拒绝的心冷硬如刀不可能有多余的一丝丝动摇,但就是很麻烦。
周围一圈人都在关心“你怎么还不去参加上忍考试啊多浪费”,偏偏他们还是出于好心,那种不带恶意的期待的目光偏偏堵得人噎地发慌,从胃到喉口,都被塞满了,充盈得过头,令人几欲作呕,甚至就算实在没忍住干呕出来了,他们也只会关心地询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需要忍下心里那种无力的被束缚感去应付,真的挺烦的。
临冬试图用人手不足作为理由,信誓旦旦表示为了村子她这点小伤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依旧可以留在这里为村子发光发热奉献青春,但被小田切冷酷地驳回了。
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小田切叹了口气,“是休假。”
有些恨铁不成钢,要不是她是个女孩儿,就差揪着耳朵教训她了,“五代目大人说给你放假两天。”
还有这等好事?临冬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不信。
小田切终于知道五代目大人那原本被自己暗中吐槽为浪费纸墨的“多余”嘱咐是为什么了,“二十五号前回去就行。”
本月二十五,黄道吉日,上忍考试报名的最后一天。今天已经二十一了,除去路上返程的两天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
五代目这是打算用糖衣炮弹来麻痹她让她心软去参赛吗?
或者也是为了让她养好伤方便上场所以才许她不必参加接下来麻烦的灾后重建工作。
但她怎么知道呢。
五代目只是说了让她休息,又没提其他的事。
她一个不过十几岁的未成年人,正是贪玩叛逆的年纪,去见见老朋友打打架喝喝茶不小心忘了时间刚好错过了报名时限不也是正常的吗?
于是临冬从善如流,“好。”
她转身想上楼,却又想起什么,在小田切的连连催促和担忧的目光中开口,“我爱罗,”
她看着他,弯了眼,声音轻轻的,像风一样是他伸手抓不住的虚妄之物,“我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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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罗不至于天真到察觉不出临冬突如其来的假期并不是火影一时的善心大发,具体原因他无法细究,他的身份决定了如果去探索其他村子的安排可能会招致过度的联想和解读。
或许原因并不是什么交代了秘密任务之类的,可能很简单——只是单纯地觉得她应该离自己远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