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而后就是他的笑声。
付于对这种发展早有预料。
像孟子期这样的利己主义者,你就甭指望着他会有任何一丝愧疚或者是自责。
只要他一旦发现这个已经变成鬼的男人做不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那之前的惊吓也就只是惊吓而已。
人又如何,鬼又如何,人害怕鬼不就是害怕鬼伤害自己吗?
既然他动不了自己,自己又何必怕他?
果然没让他等多长时间。
笑声落了之后里面就安静下来。
只过了短短十分钟,卧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刚才的一切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孟子期身上的衣服整齐,表情淡定。
缓缓踏着步走了出来。
他身后的人影依旧趴在地上,随着他的动作而行动。
那表情更加怨毒,一双眼睛狠狠钉在前面的人背影上。
一直被人如同空气般过了这么些年,突然,仇人能看见他了,可是自己却奈何不了他。
身上的阴气持续膨胀,像是把死后的怨念聚积到了顶点。
走到之前的位置坐下,孟子期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这样的场面他都见识过了,面对一个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不等付于说话,直接来了个先发制人。
“付大师,果然称得上这三个字。”
“不过付大师今天过来应该不只是简单地为我讲一个故事吧。”
付于把熏香的盖子盖上,发出清脆的撞击。
“你害怕我讲述的故事,可这时候看,胆子倒是很大。”
沙发上的人淡定地接过他这一声夸奖。
“我胆子当然大,从小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主人家心情好了叫我上去吃一口猫食儿,心情不好了就下来对我拳打脚踢。
晚上睡觉,蟑螂能从我脸上踩着爬过去,老鼠能轻松钻进我的被窝。
我这样生活在臭水沟里的人,还有胆小的权利吗。”
说起来真是可笑,明明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为什么在那个女人那里就会有如此不同的差别?
只因为孟子忧长得像爱她的男人,而自己长得像抛弃她的男人?
真是讽刺。
现在想起来,他依旧记得那天的场景。
菜刀砍在青年的脖子上,鲜红的血喷地老高,把整个肮脏的地下室染得血红。
他连拿个容器过来接的时间都没有。
只能又在他的双手上各砍一刀。
这下好了,出血出得更快。
当然了,这些都是没用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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