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对他没有期待,自然也不会感到失望。
放学回到家,家汇和她手牵着手踏入客厅,看到沙发上的二哥时,他半晌都没有开口唤他。
家珣早年是最疼他的,妈妈精神不大正常,对他一直冷漠刻薄,爸爸不会教育子女,动辄对他不是打就是骂,大哥家裕常年在外,唯独这个二哥,从小就把他呵护在身后悉心照料。
家汇以前很依赖他,妈妈发病时总想要他的命,是二哥几次助他脱困,两人从小睡在一张床上长大,感情极好,直到,家珣放弃交大保送名额选择去美国读书的那一天,他们之间才出现改变。
他明明答应过他会留下来陪他的,可为了自己的前程,还是毅然决然地抛下了他。
自那次后,家汇就不肯再和这个二哥亲近了。
家珣确实对他心存些许愧疚,可当时妈妈被送去治疗后,情绪已经逐渐稳定,长达半年都没有再发病,且当时的家汇已经有了一米七三,不说女性,就是一般男性,也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再把他按到水中溺沉。
而家汇无法站在他的角度看事情,他只知道,第一次抛下自己的人是二哥,他走后,他在家中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整夜整夜的噩梦不断,脖子总是被人掐住,像是妈妈走进来要置他于死地一般。
二哥曾是他的栖息港湾,他不在了,家汇开始满世界寻求被人爱。
初恋暂时缓解了他的不安,后又被抛下,他发誓,事不过三,只有他可以抛弃别人,不能再让人抛弃,现在阿延也不要他了,幸好老天补了一个阿琅给他。
这次二哥回来做什么?难道想把他唯一的阿琅也夺走么?
方毓觉察不出这两兄弟之间的无形隔膜,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阿琅身上,把人叫到跟前,指着家珣,问:“囡囡,看,这是谁?”
“是家珣哥哥。”阿琅乖巧懂事,礼貌向他鞠躬,抬起头后,又看了看他。
与家汇不同,家珣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气质内敛沉着,眼中古井无波,让人看不出他现在在想什么,对她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还喊哥哥呢,他是你的未婚夫。”方毓把自己的计划披露出来,到了半途,家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二哥应该是有个日本女朋友的吧?不是说要结婚么?分手了?”
室内刹时一片沉寂,家珣最先回神,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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