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颖女士的家乡是陆家村, 那边的人全部都姓陆。
不过在陆颖父亲去世后,陆颖便很少带童依回去。
在童依短暂童年的记忆里,她只对陆家村里喜欢听戏曲的外公还存有一些画面和印象, 再多其他的,也记不起来了。
陆礼,也属于那个记不起来的人。
童依低着头坐在离陆礼最远的位置, 难免有些坐立不安,甚至心虚地摸了好几下鼻子。
但是转念一想, 没什么好心虚的。
谁也不会发现她曾经做过半个月的宁诗。
于是她整理了一下表情,抬起头看向陆礼, 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陆礼像是纹了个半永久的微笑,一直嘴角微微上扬, 观察着童依,见她看过来, 便说:“你有点紧张。在紧张什么?”
童依:……
她不知如何回答。
正好此时陆颖女士打完电话回来,笑呵呵地打破了这个局面, “依依,你知道吗,按照陆家村的辈分来说, 你应该喊小礼舅爷。”
好家伙。
她泼了舅爷一脑袋水。
童依尴尬地笑了笑,隐隐咬着牙, 喊了句:“舅爷。”
“不必不必,那些辈分都是虚的。”陆礼说,“我只比依依大七岁, 喊哥哥就行。”
喊哥哥?
童依不由自主地想起FIGHT里的陆礼,感觉自己接受无能。
“……那还是喊舅爷吧。”她忍痛做了个选择。
陆礼笑了笑,没说话。
陆颖女士反而发觉自家女儿今天有些不对劲, 直接转移了话题,问起陆礼在国外的一些事情。
童依一边竖起耳朵听,一边埋头苦吃,时不时抬头朝站在身侧的陈妈说几句话,夸夸她的厨艺。
陆颖从陆礼的学习情况问到工作情况,再从工作情况问到家庭情况,得知陆礼还是单身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瞬间一拍大腿,开启了漫长说媒模式,把自己闺蜜的女儿如数家珍地一一介绍给他。
童依咬了一口清脆可口的凉拌藕片,撑着下巴看陆礼打太极一样应付母亲,默默投去了一些怜悯目光。
想起自己快二十四岁,也要到被催婚的年纪,忽而悲从中来。
午餐在陆礼答应让陆颖女士介绍对象的那一刻,结束了。
管他是学什么心理学还是什么微表情,果然都抵不过七大姑八大姨的轰炸。
单身狗陆礼,一败涂地。
童依摇了摇头,端起一叠水果走到客厅,窝在沙发里开始刷手机,留他们两个在餐厅继续聊天。
从回来到现在,她还没有细细去看关于宋时越的改变情况。
打开微博,无可避免地看到了#宋时越去世#的热搜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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