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正,教皇并不是一点弱点都没有,我是这个世界的控制器,如果您收集齐了「钥匙」,就可以通过我抹去教皇。】
雪南一个字都没有回应,继续维持自己刚才的姿势,一动都没有动。
是他的错。
他近乎自虐地想。
为什么会将如此真实的世界当成游戏,为什么不对系统刨根问底,为什么不再谨慎一点?
为什么会这么自以为是。
他一厢情愿地认为这里是游戏,不愿意对与他朝夕相处的魔族付出更多的感情,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全都维持在布兰度身上,就好像自己是随时可以离开的风筝,绑住自己的细线是布兰度。
但是细线太容易断了,线断掉之后,风筝就会被风吹走。
【请您振作】
脑海里的电子音在经过很久后,才发出了一句类似劝慰的话语。
你什么都能做到吗?死而复生呢?沉默了很久,雪南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喃喃自语:如果代价是我的生命,我也可以接受。
要让他如何接受亲近的人死去的事实。
如果不是我,他不会死的。
【很抱歉,不可以。】如果是简单的死而复生,系统真的可以做到,唯独宿主一直关心的这位同伴,它无能为力。
它委婉提醒说:【布兰度很特殊。】;
雪南不知道把这句话听进去没有,呆呆地直视前方,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物体的倒影。
外面已经渐渐黑了,透光的木屋彻底陷入黑暗,一点光芒都没有。
如果不是看见雪南随着呼吸起伏的腹部,说不定别人进入屋子,会以为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喂,你还活着吗?吃饭了。
屋子外传来敲门声和海妖的呼唤,他一副不敲开门不罢休的样子:晚上只有鱼,快点出来吃饭。
雪南咳出了一口血沫,扶着墙壁,努力支撑自己站起来。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这么不管不顾地继续躺下去,如果死亡可以让他摆脱如同附骨之蛆的痛感,那么死掉也无所谓。
内脏还是能感受到如同刀割的疼痛,但是雪南无比确定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替身魔法替他当过了绝大部分攻击,以至于那块替身道具已经碎成粉末。
既然问题不是出在身体上,那就是心理,这痛感或许是自己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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