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拿过她夹在指尖的烟, 覆着她的唇印吸了一口,嗓音低沉道:叫我陈郁宽。
寒龄笑了, 兀自又抽了根烟点燃,她夹在指尖, 没再抽。
她就这么看着他,眼神直白且明晃晃。
陈郁宽也没说话, 他低着头回避着她的视线, 沉默地抽着她的那根烟。
周遭天色昏暗, 窗外的行人你来我往。
谁都没有注意到, 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站了一对久别相见的男女。
他们面对而立, 彼此眼神中的深意看不清, 说不明。
无从深究。
半支烟燃尽,陈郁宽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沉声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寒龄磕了磕烟灰,继续夹着烟,她好笑地反问他:你觉得我过的怎么样?
陈郁宽弓着背,以一种卑微的姿态站在她面前,他眨了下眼,抬头时眼睛很红。
不好。
寒龄讥诮道:不都拜你所赐么?
你还恨我。他说的是肯定句。
我不应该恨你?
应该。
气氛再度沉默。
这时,店里突然飘出一段很熟悉的旋律。
寒龄夹烟的手一顿,抬眸看向陈郁宽。
而恰好,对方也正在看向她。
四目相对之时,两人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
是那首至少还有你。
多年过去,再听这首歌全然没了当年的情感。
寒龄平静的把烟捻灭,看着陈郁宽,我没有兴趣跟你像老朋友一样叙旧,所以能不能请你走远点?
陈郁宽抬眸,我说不能呢?
那我也没办法,寒龄耸耸肩,我走。
说罢,她抓起桌上的烟盒,侧身准备走。
擦肩而过之时,陈郁宽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指尖很冰,但掌心却很烫。
寒龄一愣,下意识开始挣脱,松手。
陈郁宽不为所动,手依然抓着她,甚至更紧了紧。
他握着她的手腕,强势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弓腰,低头,抽走了她手里的那盒烟。
小姑娘别抽烟。
你管我?
寒龄......陈郁宽低下声音来喊她,声音带着颓败和无可奈何,我很想你。
寒龄倏然顿住,忘了挣脱。
她笑了声,用另一只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缠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然后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