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陈郁宽坐在落地窗前。
他坐在地下,整个人被金色的落日包围,周遭可见细小漂浮的尘埃。
他仰着头,下巴和脖颈连出一条性感的弧线,他闭着眼睛,头发错落的搭在额前,给人一种无可奈何的颓败感。
寒龄掀开毯子,轻轻下了沙发。
她走过去蹲坐在他面前,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陈郁宽。
他没睁眼,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声,醒了?
嗯。寒龄坐下来,看到他手指夹的铅笔,在写歌么?
陈郁宽应了声,摘下耳机,往后靠了靠,身子勉强坐直。
他看着她,夕阳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的眉眼。
寒龄。陈郁宽喊她名字。
嗯。
他喉结滚了一下,像在忍耐着很煎熬的情绪,之后他说:过来让我抱抱。
寒龄愣了一下,倾身过去抱住他。
陈郁宽抱住她,脸埋进她的脖子,一句话都没说。
寒龄也没说话,安静的任他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陈郁宽放开她,揉揉她的头发说:过去坐。
寒龄没问抱她的原因,她在离他不远的旁边坐好,后背也靠着那扇落地窗。
陈郁宽拔了耳机,调高了手机音量,一首悠扬轻快的音乐在客厅飘荡开。
寒龄脑袋靠着窗户,歪头看着他写歌。
手机里的歌换了一首又一首,寒龄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姿势。
她眼睛一直紧跟着陈郁宽,一刻都没离开过。
歌正好切到一首巴黎假期。
歌词唱着。
心事放一放
独自去流浪
悠悠咖啡香 浪漫的街上
时光还漫长
再任性一场
寒龄眼眸稍动。
空旷的客厅,黄昏的光线,慵懒优雅的歌声,聚精会神的陈郁宽。
一切都刚刚好。
时光还漫长
再任性一场
再任性一场
再任性一场
寒龄胸腔震动,像是受到了鼓舞,她往陈郁宽那边靠了靠,然后倾身,仰头,手扶着他的肩膀,吻上了他的唇角。
周遭的一切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落地窗外的夕阳是最好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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