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一会儿,喘了口气,缓了缓情绪,低声道:寒龄,你的人生不是为我活的,你不是我的依附品,你是你,是独一无二的你。
所以,别为我做任何事,不值。
你有你自己该做的事,而你该做的事绝对不是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掏空心思的去想怎么靠近我,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好好规划以后,争取去到一个好的城市,遇见更多优秀的人。
你说的我都懂,寒龄说,陈郁宽,我自我认知还算清晰,我告诉过自己,你不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我知道自己不能被你影响,被你牵动情绪,所以我已经很努力的把你的地位在心里缩小,我把你封闭起来,放在我心里最深的那个地方,我试着不去想你,不去关注你,可是我做不到。
我见不得你难过也见不得你颓废,更见不得你佯装坚强说自己没事。
我很没用,不知道是不是太喜欢你了,我经常被你情绪牵着跑。
我送你花,给你拍你喜欢的夕阳,每天一句晚安,想着方法找笑话逗你开心,撒谎请假,忍着肚子疼跑出来,就是为了看你一眼。
说完这些,寒龄早已经泪流满面。
陈郁宽,我骗了你,可我的真心不是假的。
我是真的喜欢你。
陈郁宽看到了她的眼泪,心里涌上一股酸疼。
他别开眼不再看她,别说了。
寒龄没听,固执的继续开口:我也没有全部利用你的同情心。
陈郁宽,我很孤独,我想有人心疼我,有人可怜我,有人爱我。
我找不到倾诉对象,你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愿意交心的朋友。
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把自己的伤疤揭开给你看,我把心事说给你听。
我希望你能在可怜我的同时有那么一点心疼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还是期盼着,你能看在我可怜的份上多分我点爱。
陈郁宽痛苦地闭上眼,她的话在心底久久回荡不散。
他想说,傻子,我没有可怜你,我一直都在心疼你。
不用期盼,不管是那种爱,因为是你,我都愿意给你。
可残留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安慰的爱可以给,感情上的爱不可以。
你们之间相差太多,不仅是年龄,从各种方面来说,你们之间都没有可能。
数不清的现实问题摆在眼前。
所以不能。
理智与冲动在脑中激烈碰撞,疯狂叫嚣。
砰一声,他好像听见什么碎掉的声音。
陈郁宽闭眼,在大脑一片空白之间,理智最终占了上风,良久,他听见自己无力地说:别说了。
寒龄预感到结局。
她带着浓重的悲凉问:所以你是拒绝我了吗?
陈郁宽沉默,他感觉自己被一股潮水淹没。
他快要窒息,无法思考。
陈郁宽。寒龄重复着刚才的话,我真心喜欢你。
这句不是说谎。
我知道。陈郁宽哑声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