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个病秧子来当说客,不知道齐国打的是什么主意。
赵怀思摁着白玉骨在桌上, 一派军中大将的英姿飒爽, 气宇轩昂:公子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宋军兵临我齐都城下,赵将军还问我来是有何贵干?公子珩笑了下, 自然是来当说客, 请将军暂时改道别地,留我齐都苟延残喘些时日。
我奉宋王命北征诸国, 齐国乃是必经之地,如今齐国大半疆土已经归属我宋国所有, 公子觉得自己还有何资格与我谈判?
如今是没有资格, 那若是我派人即刻修书一封,告诉宋王,赵将军是个女的呢?
公子珩晃着他随身带着的一把破羽扇,笑得如沐春风:我也不是要将军就此不来攻打我齐都, 只是暂时改道其他地方,不难吧?这里往西去不过两座城池就到燕国,将军如此神威, 若是愿意听某的先去攻打燕国, 那某现在就可以代表齐王, 答应将军, 助将军一臂之力, 先行拿下燕国。
唇亡齿寒的道理, 公子是当我没念过兵书吗?赵怀思脸色铁青,看着公子衍宛如杀父仇人。
不过也确实如此。
因为他继续笑道:将军故土程安,程安县赵家父母,自小养育将军长大,如今均已年迈,他们是生是死,就在将军的一念之间了。
赵怀思瞳孔皱缩,一瞬掏出白玉骨抵在他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直接将他的脖子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只是终究还念着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原则,她没有下去狠手。
滚回去告诉齐王,即便我的身份明日便被戳穿,我也定会先荡平你们齐国的国都,再回去领罚!
她眼锋霸气又凌厉,到处都透露着自己无惧无畏,不是个好惹的模样。
公子珩却不听她的话:此消息只天知地知,我知将军自己知,齐王,我还尚未告诉。我给将军三日思考的时间,三日后我再来宋国军帐,等将军的答复。
他施施然起身,赵怀思在目送他撩下帘子彻底离开的身影后,才终于一改方才坚持的狠劲,垂下白玉骨,神情崩溃地坐下。
宋衿符化形出来,道:怀思,我觉得你不能听他的。你都已经兵临他们齐国都城了,拿下他们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如今正值春暖花开,将士们士气也足,正是一鼓作气的好时候,一旦改道,不仅将士们会对你起疑,王上也许也会认为你是起了反心!
我有没有反心,我问心无愧,可是现在是他在拿我的爹娘威胁我!赵怀思拍案怒吼,适才在公子珩面前装出来的霸气与镇定俨然荡然无存。
宋衿符不曾见过她这般模样,小心肝颤了颤,忧心忡忡道:那所以呢?你是要为了爹娘,牺牲这些愿意誓死追随你至今的将士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