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不答话,上挑的眼尾只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他。
哦,即便是鬼王,也当真就是个死人。
鹤汀州冷笑:少拿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是遥无寂,不会考虑哪个时机究竟该不该与你动手。既然方才的话你都已经听到,那我也不介意再重复一遍,你们最好是别找到剑灵,否则
他转身看了眼宋衿符,矜贵又疏离的笑逐渐变成阴险的诅咒。
忌日可就真的不远了。
宋衿符听着这话,无端觉得自己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寒渊,又回到了那日七绝城门前差点被鹤汀州一掌抓走的时刻,浑身冰凉,禁不住一抖。
她眼睁睁看着他化作一团黑影,顷刻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对面还有些距离的鬼王终于察觉出她的不对,抬脚走到她跟前,白皙的手指在她额间轻触了下。
如有一股暖流涌入她的灵根,乃至万物复苏,思绪回春。
她稍稍睁大眼睛:你在我额间下的结界?
鬼王无声低眸,仿佛明晃晃地在质问眼前的仙女,你怎么能生的这般蠢?
宋衿符想起自己方才的感受,迟迟顿顿,憬然有悟:姓鹤的在我额头上动了手脚?
宋斐默认:我给你的结界,破解之法就在这里,他显然已经看出来了,只要他慢慢输入灵力进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可破解。
啊?
仙女的语气听起来煞是震惊。
该死的鹤汀州,居然骗了她。劝她不要招鬼,美其名曰是帮她省鬼符,原来只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好将她结界破解!
万幸宋斐来的及时,不然她岂不就真要落入他的掌中了?
她揪住宋斐冰凉的衣袖,想问问他如何每次都能来的这么及时,不想宋斐却先主动将她手腕上的篮子提了提,叮嘱道:篮子带好,记得这辈子都不能丢。
宋衿符刚想问为什么,转瞬又自己明白过来。
原来他是把她的结界设在了篮子上。
篮子本就是宋斐给她做的,他想在篮子上动什么手脚都轻而易举。
为何突然就给我设了结界?她宝贝着篮子问,从前无论如何求你给我灵力都不肯呢,鬼符也不肯,今日怎就肯设结界了?
因为我不想叫剑落到鹤汀州手里。宋斐开门见山、却也十足冷漠地告诉她,这样的回答满意了吗?
宋衿符摇摇头,不说是因为关心她,这回答当然就是不满意。
不过仔细想想,他把结界的确是设在篮子上,而不是她身上的,不会莫非,他当真只是为了保护剑?
这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