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反应。
她胆子大了一些,直接把整条腿搁在了他的腿上。
他拿着酒杯的手指终于轻颤了一下。
不过这时,父亲抬起了头,她只好迅速垂下眼——没法看埃里克的表情,太遗憾了!
“好了,宝贝儿,别把嘴噘得那么高,”艾德勒说道,“你已经嫁人了,看着多不像话——你爸爸刚九死一生从战场上回来,就不能让他吹嘘一下过去的经历吗?你要是爱他的话,就该称赞他强壮又勇敢,而不是把无聊写在脸上,叫他心碎了一地。”
“我没有。”
“是吗?”艾德勒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你看埃里克那么多眼干吗呢,不就是想让他帮你叫我闭嘴吗?”
天啊,父亲的眼睛真毒辣。莉齐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腿,埃里克的左腿却压了过来,两条腿紧紧地固定住她的腿。
莉齐的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怎么不说话?”艾德勒又说,“好吧,好吧,我不说了,真是把你惯坏了。兰斯瞧着也不像会惯着你的人,怎么脾气变得比以前还要差。”他转头对兰斯说,“以前在家里谁也管不了她,不到十岁就吵着嚷着要学骑马和打猎,别看她娇里娇气的,比谁都有主见,谁要是不准她跨骑,她骂起人来比我还要厉害,没人知道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会懂那么多粗话。”
莉齐恼火地叫了起来:“哦,爸爸!”
兰斯沉默,他觉得任何一个正常的父亲,都不会用这么骄傲的口吻谈论女儿的粗野,怪不得莉齐被教养成这样。
兰斯礼貌地笑笑,但很快,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感到了一道冷漠而凶暴的目光——对面的埃里克不时就会瞥他一眼,神色冷峻,既像是对主人有着古怪保护欲的疯狗,又像是那个几乎已经成为他梦魇的幽灵。
尽管古巴的殖民军也称呼他为“幽灵”,兰斯却还是无法相信,这个“幽灵”就是那个“幽灵”,因为这样的话,他连跟幽灵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了——他在古巴那样恶劣的环境中,别说刺杀都督,连活下去都成问题。
他还没有把埃里克就是“幽灵”的可怕猜想压下去,埃里克又看了他一眼。
兰斯被他看得面色煞白,浑身打颤。
莉齐没注意到兰斯的异样,她努力想要抽回自己的腿,但不知为什么,她越挣扎,埃里克两条腿夹得越紧,甚至用左膝盖惩罚性地顶撞了她一下。
这时候,她反而不想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