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给予彼此这种程度的信任，这两个人才真的有了几分朋友的样子，不然从往日他们相处的情形看，说他们是幼儿园小班的同学，恐怕也有人相信的。

明明是智商在人类顶端的两个人，碰到一起就退化成了托三岁和布五岁——总之加起来心理年龄不可能超过十岁的。到底为什么正正得负，真的是很难让人理解。

超人全程没有说话，现在不是他的主场，他非常自觉地跟在伊莎贝拉身后，只是在进入蝙蝠洞前稍微犹豫了一下。

“我要坦白，布鲁斯从来没有让我不经允许就进到这里。”说这话的时候，超人简直不能再委屈，“他甚至在蝙蝠洞的墙壁里装了铅板，就是为了防我！”

克拉克·肯特，你真的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卖萌吗？托尼·斯塔克简直想翻一个白眼儿。

托尼·斯塔克一点都不想承认，在超人第一次进入蝙蝠洞的时候，托尼·斯塔克还曾经因为“自己的朋友又有了新朋友”这种幼稚的原因而吃过醋呢。

所以说，直男gay起来，那才是真的是最为致命。

为巴基·巴恩斯修补神魂真的是一个精细活，伊莎贝拉小的时候被宗门里的女弟子们追着学绣花也没有这样费劲。

巴恩斯整个人都是昏迷的，并不会表现出痛苦，甚至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在整个修补的过程中，伊莎贝拉却能清晰的听到他的闷哼，甚至是惨叫。

“我是在救他，我是在救他，我是在实现他的愿望、成全他的选择。”伊莎贝拉需要不断的给自己灌输这样的信念感，才能够将这一场灵魂层面上的修补继续下去。

她裁剪巴恩斯的神魂，把那些强行拼凑的部分再一一拆解，就仿佛看着巴恩斯重新经历了一次那些痛苦的过去。那些人清洗了他的记忆，将他作为杀人的工具，明明应该是在战火纷飞中救了千万人的人，却在后来的岁月中无知无觉的褫夺过他人的生命。

伊莎贝拉与巴恩斯一道翻捡着他的过去，也审视着他的罪恶。即使不像是审判小丑的时候那样需要切身投入，可是伊莎贝拉仍然感觉到呼吸一窒。

人性丑恶，欲壑难填。并不是不存在天生善良的人，但也同样有那些天生坏种，要从剥夺别人的生命、践踏别人的灵魂之中攫取利润。可是巴恩斯经历的一切却让伊莎贝拉觉得她对人性的认知还不够坏。

怎么可以把人当武器一样的冰冻起来？怎么可以随意抹杀别人的过去？怎么可以扭曲人的本性？怎么可以平添旁人的罪恶？

“我的手脏了。”在帮助巴恩斯修补好生活的最后一刻，伊莎贝拉听见了他神魂轻轻的叹息，那叹息之中非常绝望，甚至有了死志。

这个时候伊莎贝拉想起，她表哥史蒂夫·罗杰斯对她提起这位老朋友的时候，说过他是布鲁克林小王子。而现在，本来应该是最明媚的存在，却不得不覆上了一层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