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浅蓝色的病号服,口袋里是空的,扣子也拆开检查过,没有问题。
半块面包,是秦楚之前潜入食堂里偷的,他需要保持体力。
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的外物。
秦楚的视线则看向了一旁反着光的墙壁,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倒影。
然后他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之前插管子留下的伤口已经痊愈了,皮肤和肌肉按压并没有异物,活动时重要器官和内脏也没有反常感。
检查一通后,秦楚又沉思了一会儿。
他想到了自己刚进入这个场景时,感受到的异常眩晕。
一开始他以为可能是药物的原因,现在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秦楚指腹按压着自己的颅骨,检查着枕骨靠近脊椎的那块地方。
在亲热的时候,他很喜欢抚摸勒维的头发,有次发现勒维后脑勺那块有一道疤。
这对勒维来说是很不寻常的事。
因为勒维的恢复能力很强,伤口愈合得很快,几乎不会留下疤痕。
那时候秦楚好奇问了一句,勒维睡得迷迷糊糊地,只靠在他颈边说不记得了。
秦楚收回了手指,原本就沉重的心疼和怒意肆意发酵,在胸腔里沉甸甸地压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弯腰把衣服拿起来穿好,离开了这个躲藏点。
这次秦楚寻找了一个更隐秘的地方,除了隐秘之外,他更是在通往这个地点的几条道路上都设了简单的障碍和陷阱。
没有医生,没有专业的手术设备,没有一切预防危机的措施。
甚至连个手术台都没有。
秦楚就窝在这个让他无法完全伸展的窄小夹层里,徒手将嵌在自己颅骨里的定位芯片拽了出来。
指甲刮擦颅骨的声音非常难听。
芯片嵌得很深,秦楚一边忍着痛往外抽出芯片,一边克制不住的想,那个时候的勒维,也是像现在这样危险吗?
这个时候的他才多少岁?
十五还是十六?
在别人在学校里翻墙出去打游戏,和父母吵架生气摔门的时候,勒维却躲在这样一个窄小的空间里,为了自由,给自己的颅骨开了个口子。
……
将带着血和脑浆的芯片放进旁边准备好的扫地机器人里,秦楚用一只手将机器调成了隐匿模式。
然后他瘫在了地上,看着扫地机器人带着芯片逃窜。
用这样的方式拿出芯片,还是对秦楚造成了一些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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