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当然是不出所料地扑上去,逼着织艳澄清她与贝凝嫣并无私情,一直清白得比清水还清白。
拢春撇下这两个忙着打情骂俏肉麻当有趣的主,转了出来,心里却又想起萧忠来。三年苦役,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呢。再忍耐一下,就会等到他回来了。到那时,傅岩逍与贝凝嫣,应该也会能够回来了吧。
拢春一出去,织艳与封悔殊就收敛了方才痴缠的情浓模样,一脸的凝重正色。
织艳眉头皱得紧紧的,“傅岩逍那边像是不太好过,前一阵传来的消息说,她往北去了。”她作了一个划脖子的姿势,“她那些书院已经弄得声势浩大引起别人注意了,偏偏又要插手最是敏感的战马生意。”
她的手有节奏地轻轻敲着,这傅岩逍怎么会变得如此急进,生怕不够招摇一般,本来她的出现就已经够神奇的了,又是这么一番大动作,若不是她是有意为之,就是后面有人要将她推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封悔殊这个时候,才能看出来,作为风霁月掌舵人应有的谨慎周密,“这倒是有趣了,我这边得来的消息,却是有几个品级不低的官儿,要派去巡察军队。”她冷笑一声,“更有趣的是,这些人,可都是与驿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织艳笑得意味深长。“我们在这里瞎着急操心有什么用?那两个主现在闹得正欢呢,让她们自个头疼去。”
封悔殊这下倒是心领神会。“凝嫣一路提钱的路线,我琢磨着,是往山东走的,一早放了消息到离那最近的分号。”她脸上有着小得意,像是偷着腥的猫儿一样得意洋洋,“我看啊,贝扒皮看到这些消息时,一定会很精彩。”
两人相视一笑,半是幸灾乐祸半是担忧。从她们得知傅岩逍要打战马生意的时候起,似乎,这一场暗斗就要渐渐转为明争,下面,到底是破冰重生,还是重陷困地,就得看傅岩逍的手段,她后面那个人的取舍,以及,贝凝嫣最近暗地里所做的谋划了。
她们相信,贝凝嫣一直不愿意回杭州,又一再从风霁月提走大笔银钱,定是比她们想得更为深远,在暗地里作布局。若是傅岩逍真的是被人放出来当靶子的,她们所能做的,只是将手上收集到的信息,尽量精准而快速地传到贝凝嫣手上——毕竟,贝凝嫣这般作为,势必是不愿将她们也卷了进去,若是她们贸然插手,说不定反而会坏事。
如果,只是如果,傅岩逍终究是无法安然脱身,这两个人,又会是怎么样的结局收场,她们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傅岩逍与贝凝嫣,在她们看来,简直是天生就应该要在一起般的合衬。如果老天爷真的不开眼,硬生生地要让她们从此生死相隔,她们这一干旁人,也只能够诅咒老天不公了。
显庆三年(658年)三月,山东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