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见他实在是坚持,一时也颇为踌躇,他只是人家用着的手下,明面上威风八面,还不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主,只是,这人口中的李夫人,是当今皇后,哪里是想见就能见得了的。心下虽有些不悦,也明白他无权相逼,若真是什么要紧事,误了皇后的大事,就不妙了。
“这个,李夫人不常在这边,这样吧,玉牌留着,你先回去,三日后再来,如何?”
“三日后就能见到李夫人了?”
“不一定,如果夫人不能来,必然也会有法子让你相信可以把事情对我说的。”
仇岩脸上微微发热,他确实是不敢相信这个人,潜意识里,找不到对的人,这等要事,他断断不敢犯险轻易出口。
第二日申时末,皇后寝宫。近日来,皇上风眩头重,整日里都是倦倦的,太医只说要静养。这样一来,政事大多是由皇后打理,作了批注后,再简明禀了皇上,皇上首肯后便分发下去。当今皇后武媚娘今日里便是在皇上寝宫那边理事,陪着皇上用过晚膳后,才得以松一口气,转回自己的寝宫。
武媚娘一入寝宫,跟在她身边几年的太监总管便趋前小声禀事,“城西安宅那边,今日午时传了个信,说是故人何夏墨有事求见。”
“何夏墨?”武媚娘倦倦地应一声,她这一阵累得够呛,过了半晌才发应过来,心里一惊,何夏墨,可不就是傅岩逍么!
“带了什么来?”
主事太监赶紧将玉牌小心递过来。武媚娘把玩着玉牌,看似漫不经心,心跳都急促起来。当年赠玉牌时的千叮万嘱,加上这几年从下面送上来的情报显示,这玉牌从来就不曾动用过。傅岩逍是什么人?她当年明明识破自己身份,却装作不知,也没有主动靠过来套交情以求交好。一年多前二话不说,也没有多嘴问过一句,就替她筹了一百万两黄金,实实在在地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若不是得她襄助,这后位,怕也没这么容易到手。
但就算是在一年前,她资助了一百万两黄金后,自己顺利登位,那个人也并没有以此请功,而是当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今日竟然得见玉牌,且是来了长安,那么,就必定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
“来人说了什么没?”
“打发来的人坚持要见到娘娘才说,下面的人也不敢为难,让他三日后再过府。”
“嗯。”武媚娘淡淡应了声。她现在贵为皇后,擅自离宫,必惹风波。尤其是这一阵,皇上龙体欠安,势必不能离宫。况且,长孙大人一派,一直积极找她麻烦,就怕她不行差踏错。“一会我写封信,明日你送出去,那人见了信,自然就会跟你们说了。”
九月二十五日,仇岩依约再访。看了武媚娘亲笔信,立即跪下,将事情来龙去脉全盘托出,恳请在座之人将此事转告李夫人,一定要救救傅岩逍。
其实,在那封信上,武媚娘只写了六个字,“墨为逍,请尽言。”既然知道何夏墨就是傅岩逍,那定是没有寻错人,仇岩这才敢和盘托出全部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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