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凝嫣心里一痛,不知道要如何向妍儿说,阿爹不要我们了之类的话。“妍儿乖,阿爹不舒服,妍儿过去了,阿爹想着要陪你玩,定是不肯好好养伤的,等过几日,阿爹好些了,再去好不好?”
妍儿皱皱鼻子,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对哦,阿爹比妍儿还不听话的!那阿爹什么时候会好起来?”
看着妍儿眼里毫不掩饰的依恋,贝凝嫣心里冒出一个念头,瞬即又将它甩了出去。不可以这样的,不能利用妍儿来将她硬绑在自己的身边。
第二日,出乎傅岩逍意料,贝凝嫣又出现在她房门前。她昨天一字一句地将这个伤了个彻底,要让她死心,看着贝凝嫣无声地哭泣,要硬起心肠不予理会。贝凝嫣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像一般家庭中的妻子侍候病中的丈夫那盘,细心喂饭喂药,给傅岩逍擦身换衣,手上动作轻柔,安静得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洋娃娃。
在她做完这一切,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傅岩逍终于忍不住开口。“凝嫣,其实,其实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的,我知道是我不对……”
“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们还是夫妻。”贝凝嫣挺直了背走出去,“在你尚未做出最后决定写下休书之前,我们还是夫妻。”
最后决定,傅岩逍对着紧闭的房门苦笑,休书,她是不能写的,这样人家会怀疑她是刻意要让她们母女脱离开去,这必须是要贝凝嫣主动要求义绝合离——这样才说得过去,让人不生疑心。
七夕。傅岩逍养伤没几天,就到了七夕,前一日贝凝嫣就已经和她打过招呼,今天要带着妍儿过来。傅岩逍也没有说什么,她也想见见妍儿,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了。她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完全好利索,还得再静养一段时日,但是,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容她再等下去了。
等到妍儿玩得累了午间歇息时,傅岩逍拉住贝凝嫣,“凝嫣,是我对不起你,我想过了,至少,要保全你的名节,你,你去官府请义绝吧,是我负了你。”
贝凝嫣霍地抬头,眼神锋利如刀似剑,“原来是真的。”她轻轻地喟叹,“我总觉得这几日像是在做梦一样,以为有一天,醒过来,你会对我说,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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