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三更过了之后,织艳姑娘派了人过来说爷留在贪欢阁了。”
贝凝嫣揉了揉眉心,稍稍舒缓一下头痛,“一会待管家起了,你告诉他,让他去跟商号里的各个管事说一声,晚上府里设宴,让他们过府议事。”转身重回马车,“去织艳姑娘那里。”
清晨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早起谋生计的人,马车走得快而平稳,贝凝嫣心里却是焦灼不安。到了贪欢阁,从后门进去,里面的人也不多方,迅速领着她到了傅岩逍养伤的院落。
形容憔悴的织艳听到下人来报说贝凝嫣赶过来了,看到贝凝嫣比她更显憔悴的面容,以及掩不住的关切,压下心里所有的猜测与不安,“凝嫣,你来了。岩逍还没有醒,你先在榻上歇一会吧。”
“不用。”贝凝嫣摇摇头,按住织艳的手,“我夜里被诓了去华陀堂,后来方知岩逍不在那里。她现在怎么样了?”
织艳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被诓过去的,这样就没事了,不用她瞎操心了。心事既去,神色间也轻松不少。“仇岩说她肺腑受伤,但是不算重,已经疗过伤了喝了药,等醒了再静养几日便没事了。”
“没事就好。”贝凝嫣往床上望过去,傅岩逍睡得安静,在夏日薄被下,单薄的身体也几乎要看不见了,让人隐生床上没人之感。这个单薄瘦削的人,护了她这么多年,现在,也应该是她用自己方式去守护她的时候了。
“织艳,霍逐阳知道傅岩逍是女子身份了。”
“什么?”织艳显得比贝凝嫣还要惊慌,“那……”
贝凝嫣对她笑了一下,“这就是我要来与你商议的一件事,还有悔殊。”她左右看了一下,“悔殊不在?”
织艳脸上一红,唾她一下,“为什么她就会在我这儿?”
贝凝嫣笑而不答,在沉重的一夜过去之后,逗逗眼前这个人,看她难得的害羞模样,让人心下快意。果然啊,看别人窘迫是多么让人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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