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傅公子在这一群人里,虽说模样普通了点,但也算得上是个好归宿了吧。”使女冲织艳眨眨眼,促狭地笑一下才退了下去。
是么?织艳静静地上妆,心中淡淡地问自己,这世间的男人,莫不是以色取人,红颜若老哪有恩,只不过是妄想罢了。
傅岩逍直到进了贪欢阁,见到织艳的那一瞬间,才露出笑脸。
“大白天就逛青楼,傅公子真是好雅兴。”织艳施施然坐在她对面,眉角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岩逍,“是谁惹得你急了?一副丧气样。”
“可不就是你。”傅岩逍一副犯人就是你的无赖样,理直气壮地对着桌上的茶点指指点点,“你看,这茶,这糕点,咱们织艳姑娘何至于这般小气!这般热的天,连碗冰镇的酸梅汤都舍不得。”
“不说拉倒。”织艳才懒得接她的话茬,这人不肯说,她还懒得听呢。自那晚她宿在这里后,给自己招惹来的麻烦还少么?一整晚只会叨叨着一晌贪欢终归身是客,两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第二日起,那些个色中饿鬼个个都缠着要点她,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这事她还没和这人算帐呢,平白无事地拿她作赌,自己倒是拿了天大的好处,只是跟她织艳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傅岩逍只笑眯眯的,看着别人心情不快,总能让她觉得愉快,况且是看着这冷着一张脸的绝色美人一副憋屈样,更是赏心悦目得紧,一下间,连自己的郁结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织艳看这人这样一副模样,更是恨得牙痒痒的,直恨不得扑上去踹她几下。眼珠一转,“你怎么不用陪娇妻乖女?”
傅岩逍眼神不自觉地黯了黯,转眼又换了一副表情,“这不赶着过来陪你么。”
织艳瞥她一眼,“有什么事情,说吧。”
傅岩逍只笑笑道,“哪里都无趣得紧,唯有织艳姑娘这里才有趣此,让人心怀稍舒,如此妙地,岩逍自是要巴巴地赶来了。”
“我看是被你家娇妻给脸色看了才转来我这儿消解的吧。”织艳毫不客气地戳穿。“怎么,不是应该小别胜新婚么,一回来就被赶出来,做了什么亏心事让温婉识礼的贝家小姐大发雷霆居然久别相见也不欢而散?”
“哪有什么事,只不过是跟她说了一个故人的消息。”傅岩逍轻摇摺扇,淡淡道“她便让我出来散散心气。”
织艳只挑一挑眉,人家有心不说,她自然也懒得去八卦,探听人家夫妻间的私事。只笑着绕过来,微微倾身,拈起一枚冰湃果子亲匿地喂入傅岩逍口中,灿然一笑,“既来了这贪欢,就应不负韶光,不知道奴家要如何才能当公子的解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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