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怏怏地放开手,傅岩逍走到一直呆站在那默默落泪的贝凝嫣面前,终究是不忍心,轻轻地将她搂入怀中,“别哭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疼了。”贝凝嫣见她软言宽慰,更像是找着理由般理直气壮地哭出声,把脸埋在她肩上,手紧紧地揪着她的衣襟,生怕一松手,这人就要消失了。一边哭着一边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直直哭了有一炷香功夫,这才停了下来,傅岩逍无奈地看着自己湿了一大片的衣襟,掏出帕子为贝凝嫣拭泪,“你看,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多难看。”
贝凝嫣仍是带着哭腔道,“都怪你!什么也不说的让我担心。”
傅岩逍知她已是知晓真相,心里有些空落茫然,若是她一直未知真相,会不会就一直恨着她,就算她病得再严重,也不会来看她一眼,但是自己,虽有着这心结在,却总是不忍看她不快乐,就算是再伤心难过,看她为难时也禁不住要硬忍着心伤宽慰她,恍恍惚惚中,竟是想起那句的话: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但自己,与贝凝嫣,果真是要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么?
曲水流觞识织艳
两人和好后,傅岩逍自是搬了回笃思楼,那院落关照了安伯留着给她。贝府里终于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气氛,只是贝凝嫣仍能觉出不同来。傅岩逍仍然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好,疼宠着妍儿,只是再不肯与妍儿玩些稍微可能有危险的游戏,连往日最喜欢把妍儿丢高抛低然后又接住的游戏也不玩了,在人前是笑嘻嘻的,只是在眼里再也见不到以前的闲散,隐隐约约地藏着些愁绪。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若有所思的,这个以前无论何时都万分从容的人,有时看着她的背影,竟然会觉得落寞。
脑中闪过“落寞”这个词时,贝凝嫣自己都吃了一惊,但是,千真万确是落寞,似乎有着满腹心事却无从诉说的辛酸落寞。就像是,自己以前那般。她在心里暗暗猜测着,莫不是傅岩逍心中有了意中人,却碍于身份不能修成正果。但是,为什么自己想到她可能会有意中人,就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或许是觉得有愧于她吧,毕竟她如今的身份是为了助她才困在这贝府中,若是哪一天她真决定要恢复女儿身与意中人共结连理,那么她该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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