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组呆到新戏即将杀青,徐慕都没有单独找过她。
将近十二月,京阳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谢含辞穿着厚厚的棉衣围着大大的围巾,整个人包裹的像个球一样,站在门口和周谈对着天空吹雪。
身后,徐慕依旧穿着长及脚踝的大衣,毛衣长靴,手里拿着被热咖啡。
“这么久不见,谢小姐真是一如既往的童心不改啊。”
谢含辞听见声音立马回头,差点绊倒。
“徐小姐。”她点头致意。
“聊聊吧,总该有个了结。”
谢含辞脱掉了外套,穿着小毛衣跟着徐慕去到了上阳大厦二楼的咖啡厅。
好像这样她们看起来气场就没有相差的那么多了。
距离徐慕被退婚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这段时间谢含辞没有一点儿她的消息,几乎已经要忘记这个人了。
“谢小姐比我想象中能沉得住气,这么久了居然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追到这里来。”
“我对别人的工作安排不感兴趣。”
“这可不是我的工作,我是抢了原来和剧组对接的设计师的活来的。”她坦荡的不正常。
“那徐小姐非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啊?”
“当然是为了你啊,宝贝。”徐慕倾身向前,“我的人生已经失败了,最后给自己赚点养老钱,就再也不回来了,可是人啊,在没有了自己利益纠缠的时候就会变得莫名的善良,像我现在,就舍不得让你在蒙在鼓里了。”
“什么?”谢含辞的思路已经开始跟着她走了。
“我们上次在咖啡馆见面,你说我们都爱他,互不干扰,那时候我无法反驳是因为徐静川他没有爱人,现在爱他的人虽然少了一个,但他爱的人可是回来了呢。”
谢含辞忍住要问话的嘴,依旧看着她不出声。
“不用装了,你才认识他多久,被骗了很正常,我都认识他快这么久了,还不是一样被骗。”
徐慕喝了一口咖啡,身体向后靠在了椅子背上,双手抱胸姿势放松。
“你自己可能也意识到了,徐静川总是让你保持一个样子,长发,及腰,穿长裙,你眼睛化妆成圆圆的时候他会很兴奋。估计你以前认为那样会像我吧,可是现实告诉你不是,我也是在模仿另一个人,你猜出来是谁了吗?”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谢含辞眼前闪过一个人影。
“对,就是她,你叫她程姐是吧,对,她比徐静川还大几岁,据说他们从小是邻居,熟得很,可是她却在徐静川最喜欢她的时候出国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回来,男人的白月光你懂吧,矫情的要死,但没办法,你一点儿都动摇不了人家在他心中的地位,只要一提,立马死机,你想想是不是。”
徐慕看起来像是恢复了自己的本性,说话不再温温柔柔,带着点活泼,小表情十足,整个人看起来都亲近了起来。
“他们有什么交集吗?”谢含辞放在桌下的手攥着衣角,已经冰凉。
不用徐慕提,徐静川反常的那段实际她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她拍《将长辞》的时候。
“交集可太多了,一个主管宣传口的部长,一个顶尖娱乐公司的老总,各种会议,私下应酬,聚会,都不用创造条件,都能天天见。”
徐慕观察着谢含辞的表情,适时又开口,
“当然天天见是夸张了,不过最重要的是,人家父亲搬回原来的别墅住了,就和徐家是邻居,人家妈还是徐静川她爸的领导,而徐静川她妈,她最喜欢程亦安了。在这种家庭,爱不爱是小事,父母之命才是最重要的,爹妈不喜欢的,别说订婚了,就是结婚了也没用,人家甚至直接能把婚姻状况改成未婚,让你去离婚的机会都没有。”
徐慕发自内心的苦笑,这种阶级不同导致的人生差她可太明白了,所以她父母牺牲后,明知道和徐家没有多大关系,她也要死死扒住这块肥肉,即使恨死他们家了,也要把自己变成他们家的人。
她想要所有人都仰慕她。
谢含辞盯着桌子上的两个不知名小虫子,它们从窗边爬下来,费力的往里面爬,磕磕绊绊的来到桌子中间,却被徐慕不经意的一个挥手直接带到了半空,然后不知了去向。
“妹妹,如果你不同意父母之命的说法,那你可以想想徐静川自己的做法,二选一,他会选你吗?”
徐慕的话就像施了个魔咒,把谢含辞直接带回了那个在寒风中等待的圣诞夜。
“你当他是外交官啊还突然出国有事,还不是去追那个女的去了。”
“突然开会,他在影视城有什么可突然开会的,还不是在楼里碰见了她,就马上跟去了,当然这次结局比较出气,人家程姐看到他转身就离开了。”
“不过呢,我没有机会,你更没有,我们都是替身。”
“幽幽,含姐,辞姐,含辞,小含含。”
周谈换了好几种称呼叫她,她就像没听见一样发呆。
“谢含辞!”
“啊?怎么,有事啊?”谢含辞摸着怦怦乱跳的心脏,吓得不轻。
“你想什么呢收工了,我说徐慕到底和你说什么了你魂不守舍的。”
“没有,没啥,走吧。”
“我告诉你别再让她骗了,这孩子一点儿心眼儿没有。”
“她一个马上要离开不回来的人,骗我有什么用,你还是快回去睡觉吧,怎么这几天黑眼圈越来越重。”
谢含辞推着他上了车,自己回了顶层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