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期节目很快录完,谢含辞又回了《月梢头》片场。
这次她先要拍摄两场艳压群芳的戏份,然后再拍摄刚刚入宫时的场景。
现在给她化妆的姐姐邢可静就是徐静川给她的,不到叁十岁,但已经从业十多年了。
邢姐化妆水平一流,一个刷子就能给人换脸,连之前看不上她的李嘉序在看到她的妆容后都主动来找她聊天,就为了蹭一蹭化妆师。
现在邢姐按照导演的要求给她化了个妖艳妆,她一身大红色的宫服十分耀眼。
之前一个月拍下来她演跋扈已经十分在行了,这两场戏也是得心应手,她甚至怀疑李嘉序演的女主的生气都是真情实感的流露。
收工后导演表扬了她,之后先是几个同事间的互吹,然后李嘉序也过来和她道喜。
最后李景呈朝她腼腆的笑着,一点儿也不想剧里那个风流皇上。
“演的很好,要不是知道你私下什么样我都要信以为真了。”
“我们才认识一多月你就能看出我是什么人了,厉害啊。”
两人有说有笑的边走边聊天,没有注意周围
“差不多可以了,你做的太明显了。”闻天歌小声对唐柔说。
“这就是我的工作,我必须完成,而且要是她问心无愧,那我怎么样她都不会紧张。”唐柔放下拍照的手机,低头编辑。
“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就算没有她徐静川也不是你的。”
“我可没有妄想过什么,还是给你的艺人提提醒吧,徐部可是要结婚的人了。”
闻天歌没有再理会唐柔,她换上一副笑脸去迎接谢含辞。
“我的含含你演的太好了,简直就是沉黎本黎,我连营销词都想好了,到时候你肯定大火!”
“没这么夸张吧。”
“就是这样,走,闻姐带你吃好吃的去,庆祝一下。”
两人在餐厅饱餐一顿回到酒店,谢含辞好久没见到闻姐了,赖在她身边没走。
她和闻姐讲了些片场的趣事之后又问起了别的。
“闻姐,你知不知道徐慕这个人是谁啊。”
闻天歌卸妆的手一抖,转头看向谢含辞,确定她表情正常后故作轻松的解释。
“她和徐静川家里有点儿关系,不过不是亲戚,但从小就认识,所以很熟,怎么了。”
“没怎么,见了一面,挺好奇的。”
“她心气太高,目中无人的,你不用理她。”
“知道。”谢含辞翻着屋里的时尚杂志,看到一条黄色的礼服。
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礼服,如果以后真的像闻姐说的那样火了,那她说不定有机会穿。
“好了回去休息吧,明天的戏不是说很难吗?”闻天歌赶她回去。
“角色要装清纯,我还要演出她装清纯但被看出来的样子,确实挺难。”
“那还不快去研究研究,要是演不好多对不起今天导演夸你的话。”
“好勒,我走了。”
闻天歌看她蹦蹦跳跳的背影,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看着翻开的那页杂志,暗自记住了礼服的品牌和样式。
第二天谢含辞起了个大早化妆,邢姐说今天的妆容对她来说也很有挑战性,要多花点时间。
谢含辞低头打瞌睡,任凭邢姐在脸上捣鼓。
中途制片人进来,看着刚完成一半的妆容就赞不绝口。
“对对对,就是要这种故作清纯的感觉,心机都写在眉眼里,太绝了。”
等到完全化好妆之后,邢姐叫她起来。
谢含辞满心欢喜的抬头,却被镜子中的自己惊讶的头皮发麻。
她的丹凤眼被改造成了圆圆的杏眼,有点向下的嘴角也化得上扬。
整体看上去却像个甜妹了。
谢含辞曾经两次见过现在镜子里这张脸。
一次闻天歌带她去南迦。
一次是徐静川生日那天,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
徐慕。
她第一次去南迦的妆是闻天歌化得,当时她解释说大佬们都喜欢乖巧的,第一眼爱上了之后变成什么样都可以用。
但现在她明白了,不是大佬们喜欢乖的,是那个人喜欢。
这一连串的事情,甚至连那天她突然消失,都是安排好的。
“别面无表情的啊,笑一笑。”制片人看得欢喜。
谢含辞用闻天歌自己的方式微微一笑。
更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就是这种感觉,诶呀我这可真是找到个宝贝。”
制片人高兴的去和导演分享这个好消息,走廊里都是他的笑声。
“怪不得他不喜欢我笑,怪不得他说我化妆不好看,还要我穿长裙长风衣。”
谢含辞的嘴角迟迟没有放下来。
徐静川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手里攥着谢含辞给自己的那个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半个小时前,他和隔壁部门的李部长一起从中央会议上下来,回部门的路上,一辆不明身份的车辆从其他车道冲过来,叁辆车撞到一起,现场惨烈。
李部长一眼就认出那是前几天来闹事的人,他脸上全是血,还在和徐静川道歉。
叁辆车上一共六个人,除了徐静川外全都身受重伤,而他仅仅是右手擦破了皮。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赶到,徐静川拒绝去医院检查,他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就回了家。
一路上他的右手紧紧的攥着兜里的“灵胡”,心脏乱跳。
昨天他在书房看到了这个小玩意,想起谢含辞说的话,就放在了口袋里,没想到今天就灵验了。
他不信鬼神,这次,他觉得是谢含辞保护了他。
徐慕匆匆赶来,抓起徐静川的右手仔细检查,却被他抽了回来。
他的左手拿着手机,屏幕上播放着一段视频。
徐慕看了好几眼才看清,是那个小演员演的戏。
一场吻戏。
“我说哥哥,你别不是陷进去了吧,上次带着一脖子的吻痕来见我,现在又在家里看她的视频,你可别忘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哥在自己家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关你什么事,倒是你这个外人是怎么进来的,还在这里指指点点。”
一个女声从楼梯那里传过来,徐慕听到这个声音就烦躁,但她又不得不摆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对着她。
“召召啊,怎么没去休息。”
“被你吵醒了呗。”女人不屑一顾,走到徐静川身边,
“哥,我想喝鸡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