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等到时机合适,他们能向对方坦诚,但绝不是现在。
萧故点头,嘴边扬起一个轻笑:“不错。”
似乎不用多说什么,他们就已经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这种感觉对萧故来说颇为新奇,毕竟过去十九年,他从来遇见过这样,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清楚对方意图的朋友。
他们到如今,也不过相识数月而已。
将一碗清汤面吃得干干净净的谢微之站起身,拍了拍萧故的肩膀:“时间不早,睡了。”
萧故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桌上,再次无奈地摇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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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上阳书院,眠山居中。
楼阁外的枫树不知四季,数年如一日地枫红似火,脚底踩上落叶,发出细碎声响。
房中,子书重明躺在床榻上,微阖着双眸,面色苍白,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受了不轻的伤。
湛晨引着容迟和星河进门,满脸都是虽然我很不高兴,但实在有求于人的憋屈。
三人走入房中,湛晨在床边停住脚步,扬起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对容迟道:“请容尊者为我家大师兄诊治一二。”
容迟瞥他一眼,纡尊降贵一般坐在床边,抬手为子书重明把脉。
“怎么样?”湛晨迫不及待地问。
“放心。”容迟收回手,淡淡道,“死不了。”
双手拢在袖中,容迟一点也不顾及床上的子书重明是个病患,冷声嘲讽道:“一个元婴巅峰,敢同合道境界的魔尊离渊动手,若非你是文圣弟子,如今坟头草都该有三丈高了。”
子书重明和容迟向来不大对盘,此番也是文圣亲自传书要容迟为子书重明治伤,若非如此,容迟根本不会主动出手。
“你——”作为子书重明的死忠,湛晨当然看不得容迟这么对自家大师兄说话,当即就要发作,却被星河紧紧拉住。
“湛道友,息怒,我师父并无恶意。”星河低声道,纯属是嘴贱毒舌两句罢了。
毕竟还要这人为大师兄治伤,湛晨只能强行压下火气。
说来子书重明此番受伤,还是为了之前南宫月和夏隐一事。
夏隐借南宫月之手,害死数名上阳书院门下弟子,子书重明不知他之前还害过多少人,但这件事中,有多少人受害,他便要毁夏隐所在歃血堂多少堂口。
是报复,也是立威。
子书重明修为虽然困在元婴巅峰无法寸进,但当日他还在金丹之时,就能画出一张血屠符覆灭小苍山所有生灵,到了如今,一符之威更是惊人。
尽管歃血堂每处堂口都有元婴修为长老坐镇,在子书重明面前,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只能狼狈逃窜。
连毁歃血堂五处堂口之后,恼怒的歃血堂掌门决定将事情上报魔尊离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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