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隐隐期待着他的反应。
他们都知道,勾玉仙尊向来不喜景澜,更何况这件事还跟星竹剑君有关,沈应眠绝对不可能轻易揭过。
沈应眠眸光微寒,终于如他们所愿发了脾气:放肆!
他语气凛冽,说完便急促地咳了起来,眼尾猝然染上一层绯红。
仙尊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
大殿跪了一地人,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行了!林向松抬手挥停了吵闹的声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杯仙露,师弟,先润润嗓子。
沈应眠摇摇头,眼皮微微下拉,冷眼睥睨,压着嗓子问道:你既说他偷窃,可有证据?
座下的弟子先是一愣,我弟子亲眼所见,就在星竹剑君的住所。
往常涉及星竹剑君的事情,他相信仙尊必定会格外上心。
沈应眠站了起来,往前一步居高临下:时间?地点?当时情状如何?你且一一说明。
那弟子显然没料到沈应眠会细问,只毫无说服力地重复着:弟子今晨本欲去听学,却意外在星竹剑君的住所旁发现有一人鬼鬼祟祟,弟子心觉不对劲,上前一看方知是您新收的弟子景澜。
鬼鬼祟祟?如何鬼鬼祟祟?沈应眠语速极快,你可亲眼看到他进入星竹剑君的住所?亲眼看到他拿了东西?
你倒是说说,他拿了什么东西。
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砸得懵了,一时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既如此,怎可仅凭你一面之词定罪?也该听听景澜怎么说。
沈应眠四下扫视一番,却并没有看到景澜。
林向松也反应过来:人呢?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两名弟子架着景澜上来。
景澜垂着头,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手臂软软地下垂,裸露出来的皮肤血迹斑斑,被丢到地上时他也一动不动,已经奄奄一息。
沈应眠顿时怒气上涌,衣袖之下的手轻轻颤抖,你们打他了?
林向松神色微忡,显然也不知情,但很快脸上便显出愤怒,事情真相尚未明朗,你们怎么能如此?
金乌丸!是金乌丸!那弟子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言之凿凿。
金乌丸能洗灵根开灵智,谁都知道景澜的根骨根本不能修仙,除了他还有谁会偷金乌丸?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人说起话来理直气壮,似是料定了沈应眠不会再护着景澜,景澜小小年纪便偷窃成性,行径实在恶劣,弟子们只是替仙尊教训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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