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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澜局促地站在一旁没动,待人走出屋子才打开食盒看了一眼。琅峰宗的菜色丰富,但每道菜份量不多,显然只够一个人吃。

他追到外面一看,发现那人没往正殿去,这会儿已经出了垂雨榭。

等一下!

怎么了?弟子回过头来。

景澜手指攥着衣摆,无意识地绞着,在弟子疑惑的眼神中小声道:谁让你送的?

那弟子道:是宗主吩咐的。原本新弟子都得自行去膳房吃,但宗主说垂雨榭离膳房远,你还不会飞行,便由膳房每日送来。

景澜攥了下手指。

不是宗主还能是谁?果然不该抱有期待。

对方继续道:你跟着仙尊修炼,日后应该也能像仙尊一样辟谷。

景澜站在原地直到人消失在视线里,而后垂下眼眸。

可他根本修不了仙

沈应眠在藏书阁不知不觉待到晚上,把一本书都抄完了。

回到垂雨榭,他从柜子里找出一床被褥来,起身往偏殿去。

景澜已经睡下,此刻正缩成一团,整张小脸埋在被褥里,露出来的眉毛不安地拧着,嘴里还无意识喃喃着什么。

沈应眠轻柔地将被子放下,给他盖上,弯腰将底下的一层被褥拉下一点,露出小孩的口鼻。

正当他俯身想要听清他的呢喃时,沈应眠的手指突然被抓住。

好冷

熟睡的小孩全然收起了身上的刺,没有白天时那般防备姿态,看着倒是人畜无害。

沈应眠轻声叹气,给他掖了掖被子,便隐约听他又喃喃着什么。

这次他听清了。

娘,小景好冷。

景澜没有醒来,只是睡梦中的呓语。

却让沈应眠不受控地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父母离婚之后他判给了妈妈。小时候他身体就弱,盖着棉被还是觉得冷,每天晚上都要妈妈抱着入睡,后来妈妈去世了,他只能独自一人捱过冬日。

如此想来,他跟景澜的身世还挺像。

这也是他今日听林向松说那些事时动容的原因。

沈应眠坐了一会儿,想把手指抽回来,却带动着景澜的衣袖下滑,露出小孩带伤的手臂。

那些伤痕有深有浅,有新伤也有旧痕。

他微微皱眉。

按宗主所说,景澜自小与他的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应该待他不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