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每天总有医生发出灵魂的质问:我的笔呢?
然后下一句必然是借我支笔。
方柠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问道:如何?
只需要做到一点就行,纪昀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那就是不要败家。
有些没懂他的意思,方柠的目光里充斥着疑惑。
纪昀看向桌上那支被方柠借走的笔。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方柠立马意会,抿着唇笑了起来。
拿起笔递了过去。
还你。
但纪昀似乎并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顿了会儿后,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伸出手,虚握住了方柠的手。
男人的手,好看得过分,指骨分明,冷白修长,透着不染纤尘的矜贵。
手心的温度却比想象中的烫,浸透了方柠被他触及到的肌肤,再顺着慌乱跳动的脉搏,兴奋因子胡乱地在身体里乱窜。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距离太近,他的声音像是在她的耳边响开。
物归原主,要还回原位。
边说着,边就着她的手,把那支笔再次别进他胸口的口袋里。
这才放开方柠的手。
但余温仍热。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纪昀眸子里的几分深意,却仍旧让方柠捕捉到一些她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的玩味。
这样的纪昀,陌生却诱人。
原来他才是那勾人的妖精。
可能是以前总掌握主动权的是她,突然好胜心作祟,或者只是单纯地不想泄露了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
在他透红的耳垂上找到破绽。
你耳朵红了。
试图用一句话扳回一局。
以前也总是这样的,纪昀总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应对她撩拨的小动作。
好像无论她怎样勾他,他都不起丝毫杂念。
深邃的眉眼里的情绪晦涩难明,但声音依旧清明冷淡:柠柠,别闹。
可是,师兄,方柠贴着他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红唇轻启,温热的气息掀起撩人的痒,你耳朵红了。
瞬间绯红在他冷白的肌肤上蔓延开来。
被她拽下神坛的神明,沾染了凡欲,清冷的眸色变得绮丽蛊惑起来。
但时过境迁。
如今听到她这句话的纪昀,只是用深邃的眸子凝了她一眼。
一言未发,却又好像看透了那个真正害羞的人。
但好在他没再更近一步,直起身子,让新鲜的空气涌入他们之间。
方柠僵直的脊背好不容易慢慢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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