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未曾拒绝。
她道:公公等我一会罢。
曹陌自然无有不应的。
他安静地陪侍在人身侧,那表情要多慈爱有多慈爱,直到
岁岁!
听到这句日渐熟悉的呼唤,少女打磨的动作滞了下,然后仰起脸,对着来人轻唤了声:小侯爷。
姜岁绵此刻并未回自己屋中,而是坐在了亭子里,任由日光悄然洒落。
就像是在等着什么。
陈容上前的步子倏地顿住了。
只因亭中人主动向他走了来。
那日他站在亭外,一步步试探着向她走进,如今却是变了。
可他并不喜欢这个变化。
清容朗俊的少年郎君将唇抿成了条线,想要退开。可他的腿却像生了根似的,怎么也退不开。
如飞蛾扑火,哪怕知晓结局,也会贪恋那一丝的光明。
小姑娘走到他跟前站定,露了个浅浅的笑。
漫天星子半藏,那是陈容见过最明媚的日光。
小侯爷。
她唤他,将一直握于手中的东西给递了出去,抱歉。
陈容顺着她的动作低下眸,少女白皙如脂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物。
是把折扇。
扇骨的纹饰并不繁杂,雕工也不甚精巧,甚至于有些配不上那玉石的质地。
可在陈容看到它的那刹,少年强压伤怀的眼尾却是瞬时红了个彻底。
不知云过几朵,他最终是颤着手,将它从人掌心间接了过来。
公子今后,定能寻得比我更好的人。姜岁绵收回手,缓缓屈膝行了个礼。
夏秋之际的日光并不冷,但此时的小侯爷只觉冰冷彻骨。
她行过他肩侧。
这一次,他没有扇子可以落了。
岁岁
已走出几步远的人儿应声回眸。
陈容攥着手里的玉骨扇,右手不住摩挲着扇底的暗纹,尝试许久,总算是寻回了半点气声。
只是有些哑。
若今上最后无意立后,我...
不会。
小姑娘对他笑了笑,眉间是对友人方有的亲近友善。
他会娶我的。
白马沿着青砖平缓行着,寂静的养心殿里终究是等来了属于它的那份烟火气。
一碗蜜饯梅子摆在明黄的御案上,迟迟归家的小兔子挪啊挪,却是到了人身侧不远。
没有再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