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他父皇请安去了吗,怎的竟又有了血!
他无故昏迷多日,贤妃是真的怕了。再厚重的妆容都掩不去她眸下的青黑之色。
见她问询,萧祈只简单地将被罚思过一事讲予她听,却将自己所求赐婚圣旨的行径掩了个干净,一字未提。
夜闯宫门...贤妃自然还记得。
只是贤妃天真地以为圣上不会再追究此事,这也是为什么萧祈刚醒就要去勤政殿外请安时,她没有拦他的原因。
若能借此求得他父皇的一丝爱护,那他这些时日所受的伤便也不再算是坏事。
思及此,贤妃面上闪过一抹懊悔之色:早知如此,本宫就不应让你往你父皇跟前去。
贤妃近来受的惊实在太多,生怕一转眼,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没了,那她才是真的没了指望。眼下人好好地站在她前头,她便是一肚子的话也说不完的。
她先是聊及了其余三妃,又说了二皇子,最后兜兜转转,竟是回到了姜岁绵身上。
你伤重,这些日子她竟是连看也不曾来看过一眼。
我知她惧暑热,那日我备了冰酪叫人接了她来,她却都未曾入我这永宁宫中。
母妃...自她开口便一直沉默至今的萧祈手倏地一颤,手中的杯盏险些落了。
用冰伤身,岁岁体弱又伤了元气,承不住冰饮的。
体弱?这么多年,她怎的没瞧出来姜岁绵哪里体弱了?气色比她还好上不少,这还能算弱么?
就娇气到连个冰都用不得?
被驳了一遭的贤妃攥住手里的帕子,勉强露了个笑。
她不说了,萧祈却突然开口,问了句:中元节之日要在宫中设宴,此事可真?
贤妃愣了愣,才模棱地道:似有此事。
太后礼佛,喜静,往年宫中小节都是从简,故而此次倏地传出消息来,倒有几分不真实感。贤妃这阵子又只顾着记挂萧祈的生死,宫务这方面难免疏忽了些,故而也给不出个准信。
萧祈点点头,儿子知晓了。
中元即至,若真要设宴,姜府应在宴请名单之列,但保不齐不会出些什么错漏。他放下茶盏,声音轻得很,却又有着几分不容有改的坚决:必要时还望母妃费心,出面将岁岁接进宫来。
贤妃闻言一怔,险些维持不住自己的面色。
岁岁,岁岁,岁岁...
之前萧祈并不喜欢姜岁绵,她劝他要对人好上一些,只有稳住姜家,他们才有争得大业的资本。
可现在萧祈满心满眼都是姜岁绵,贤妃心中却又有种说不出的不快。
这么些年来,他对姜岁绵的偏宠,甚至好似连她这个母妃的位子都被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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