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四周都没什么人了,马车更是孤零零只余下了尚书府的。
虞舒拥着她,如水般的美眸里总算掺了些笑意:未曾很久,只是各府听闻有宫中贵人来此礼佛,封了山,怕惊扰了娘娘,这才走的急了些,便显得这儿有些空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帕子,给人在额上擦了擦,岁岁在禅房歇息,大抵通传的人也轻易注意不到那儿,晚些也是应当的。
不过小姑娘的关注点显然不在她后一句话上。姜岁绵眨了眨眼,困惑道:娘娘?为何是娘娘?
宫中贵人...不是雍渊帝吗?
小姑娘面上的意思过于明显,虞舒怔了怔,又看了眼四周,方才摇着头道了句:不可能是圣上的,总不过是那几宫罢了。
姜夫人没说出口的是,她先前所猜的礼佛之人正是贤妃。
如今大皇子病重不醒,正巧岁岁又久不下山,如此巧合下,贤妃倒是最有可能的那个。
但看小姑娘这模样,想来应当不是。
又或许两人并未碰上。
说来也奇怪,若说礼佛,宫中原就设有小佛堂,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来盛云寺里。可若不是四妃,又有谁有那个仗势封山呢。
至于皇座上那位...
虞氏伸手去解少女耳后的面纱,似教导一般与满眼疑惑的人儿轻声言道:当今不信佛的。
更何况如今浚县大旱,今上政务繁多,你爹爹此刻都怕是仍在朝中与众臣议事,圣上又怎会亲临盛云寺中呢?
他亲临了,她还蹭了他的轿辇呢。姜岁绵眉睫颤了颤,脑中似乎隐隐约约地闪过什么。
不过没等她将那一点点不对劲的尾巴抓住,那厢的虞舒看着自己手中的线,不禁出言问了句:岁岁的面纱,何时系得如此之紧了?
姜南君此时正撑伞站在一侧,闻声正要看去,虞舒却已掐住丝线末尾,稍一用力,将白纱给扯断了。
南君下次不要再系这结了,如此复杂,你妹妹若想自己解开都有些难。
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再怎么折腾面纱都不会掉。
可这掉了面纱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落了便落了,有时又焉知不是一件好事呢?
见多识广的虞氏暗道。
她将手中纱随手递到二儿子手边,又牵起怔怔出神的小姑娘,一同往马车那走,下山一番,岁岁定是累了,我们回府。
姜卓卿默默伸出手,掀开了马车的帘面,而他身侧的小厮洗墨也机警地搬过圆杌,好让人踩上去。
唯独姜南君看着面纱后的完好无损的繁结,有些愣神。
他当初是这么系的吗?
他还未深思,正要坐上马车的姜岁绵看着前室放着的几方木匣,出声问:怎么突然多了这么些匣子?
她记得来时这还空空的。
傅家送来的赔礼。知晓她不解,虞舒便特地多解释了几句:傅家姑娘的未婚夫不知怎的在山上受了伤,被傅姑娘寻人抬了下来。这事原也与我们无关,可对方不知怎的,竟口口声声说是你哥哥打了他...
后来事情闹大,傅府便送了这些匣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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